小解,為何把本官領到這間屋子?”
“這裡就是溺房。”
“溺房,”胡自皋又朝屋內看了看,那裸體美人令他意蕩神馳想入非非,他又問道,“怎不見溺盆?”
小廝手指裸體美人:“這不是嗎?”
“怎麼會是她?”
小廝笑起來,稟道:“大人看走眼了,這不是真人,是木雕的。”
“啊!”
胡自皋又進得屋來,走近細看,才看清眼前果然是一尊木雕美人,但雕工與髹漆的技藝都十分精湛,看上去同真人無異。小廝跟進來,將暗藏在美人背上的機關一撥,頓時,美人的陰部處就豁開了一個小洞。小廝道一句“大人請用”,就躬身退了出去。
胡自皋解完手出來,暗自思忖:“我胡某到揚州兩年,可謂見慣了鹽商們的豪華奢侈,沒想到這位邵大俠比之他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單單解一個溲,就讓你有行房的感覺,其它處就更不消言得。”進得膳房,他朝邵大俠做個鬼臉,劈頭問道:
“如果是柳姑娘,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話一問出口,邵大俠立刻就想到可能是溺房的事,便淫笑著問,“胡大人是說方便事?”
“對呀!”
邵大俠回道:“胡大人放心,同樣是大開方便門,只不過男女有別而已。”
“你是說還另有一間?”
“是的:”
見這兩人說話如同猜謎,柳湘蘭問道:“你們兩位說些什麼呀,怎麼還扯上奴家?”
“沒什麼,自己方便,與人方便。”
胡自皋說罷,竟扯起嘴角笑得周身打顫,邵大俠暗自譏他少見多怪,待他笑夠了,才道:
“胡大人,柳姑娘,我們現在開膳。”
邵府的膳廳緊連扇廳,也在河邊上。這膳廳很大,擺十桌筵席不成問題。臨河一面都是雕花木扇,供設清雅,潔淨無塵,一入其中便有食慾:邵大俠領著胡自皋柳湘蘭三人面河而坐,廳裡卻空空如也,不要說菜餚,就是桌子也不見一張,胡自皋問邵大俠:
“邵員外,我們吃什麼呀?”
邵大俠回道:“馬上就有食桌抬過來,煩請二位過目,中意者就點個頭,這桌菜餚就留下,不中意就擺個頭,讓它撤下。”
邵大俠話音剛落,就有侍者站在膳廳門口稟道:“老爺,現在能否遊菜?”
“遊!”邵大俠手一揮。
頃刻,便見四個人抬了一桌菜餚上來,侍者高聲唱喏:“這一桌龍鳳呈祥——”
食桌在三人面前停下,這一桌菜以雞與蛇為主,或燉或蒸或烹或爆,形色俱佳香味誘人,胡自皋吞了一口口水,柳湘蘭卻掩起鼻子,說道:“奴家從來不吃蛇,我好怕。”
“抬走。”
邵大俠一聲令下,四僕人抬了食桌穿堂而下,這邊門裡,又有四僕人抬了一桌進來,侍者又高聲報了選單:
“綠野仙蹤——”
食桌停了下來,胡自皋伸頭去看,原來是一桌的鴨肉鵝件,做得也很精緻。胡自皋笑道:
“鴨公鵝公,的確是綠野神仙,如今成為口中之福,豈不殘忍?”
“那就別吃了唄。”柳湘蘭撒嬌地補了一句。
邵大俠一努嘴,這桌菜又抬下了。第三桌菜抬了上來,侍者又喊:
“霞光彩羽——”
細看這一桌,盡由鵪鶉、八哥、畫眉等天上飛禽製成。柳湘蘭有留下的意思,但胡自皋想看看邵大俠究竟準備了多少桌菜餚,手一揮又示意抬下。如此又過了六七桌,當第十桌菜餚抬上時,侍者又報:
“秦淮驚豔——”
這一桌菜餚全是魚蝦,都是小秦淮的特產,像翡翠蝦仁、芙蓉魚片、金線鱔絲、蟹粉銀魚等等,無一不佳。柳湘蘭一是因為腹飢,二來覺得太過挑揀會讓主人難堪,第三也因為這桌菜餚很合她的口味,因此執意留下,胡自皋順她的意不再違拗,文縐縐言道:
“秦淮驚豔,秀色可餐也,唔,今日的盂蘭會,開了個好頭兒。”
柳湘蘭白了他一眼,噘著小嘴說:“什麼話到你嘴裡,都變了味兒,邵大官人如此盛情接待,奴家一是開了眼界,二來心裡頭也過意不去。”
“哪裡哪裡.”邵大俠解釋道,“談不上什麼盛情,我平常吃飯,也是這種吃法。”
“每天都遊菜?”胡自皋問。
“是的。”
“準備多少桌?”
“平時以十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