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人本想今夜把他處理掉。”
張居正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刻毒笑意,冷靜說道:“我已猜想到馮公公會這樣做,如果還沒有動手,倒不妨……”
接下來的話,變成了竊竊私語。剛剛說完,只見遊七神色緊張地跑進亭子,說道:“老爺,大門口堵了一幫人,要進來。”
“都是些什麼人?”
“怕有十幾個,都是各衙門的官員,領頭的是吏部左侍郎魏大炮,吵著要見你。”
“是他?”張居正大熱天兒打了一個寒顫,心想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便問徐爵,“你是怎樣來的?”
“騎馬。”
“馬呢?”
“栓在大門外的繫馬樁上,”徐爵哭喪著臉,焦灼說道,“既是魏大炮帶隊,肯定都是高鬍子的心腹,說不定就是來堵我的,我如今出不了門,可就誤了大事。”
事發突然,張居正也擔心出意外,忙問:“你沒有帶侍從?”
“沒有,那匹馬也是臨時抓來的。”
“這就不要緊了。”張居正略略鬆了一口氣,“府中還有一道後門,你讓遊七領你從後門走。”
“是。”
徐爵收起那三份奏摺藏好,隨著遊七朝後院匆匆走去。片刻功夫,遊七回到雪荷亭問張居正:“老爺,魏大炮這幫人怎麼打發?”
“你去告訴他,說我病了不能見客,有什麼事情寫帖子來。”
“是。”
遊七又急匆匆進了前院。一陣風來,吹得一池荷花亂搖,滿池的蛙聲也驟然響起一片。心情忐忑不安的張居正感到有些累了,於是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書房。躺在墊著杏黃軟緞的竹躺椅上閉目養神。朦朧中,他感到跟前站了一個人,一睜眼,又是遊七。
“你怎麼又來了?”張居正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