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張居正一眼就認出這位老人正是高拱。他內心頓時泛起一陣異樣的感情,闊別的情懷促使他信步跑了過去。
“元輔!”
大老遠,張居正就高聲喊了起來:
“太嶽!”
高拱也用他略微沙啞的嗓音銳聲喊道。兩人都向前快跑幾步.高拱步子有些趔趄,才跑出兩步就差點摔倒,張居正緊趕一步把他扶住。
“元輔!”
“太嶽!”
兩人又都忘情地喊了一聲。在激動的淚花中兩人行揖見之禮。張居正仔細觀察高拱,只見他身穿一件半新不舊的青佈道袍,頭上戴著諸葛巾。那一部硬楂楂的大鬍子如今已是全白,襯得他的臉色似乎比當年更黑。不過,這種黑色讓人感到的不是健康,而是一種讓人擔憂的病態。他眼角的魚尾紋還是那麼深刻、僵硬,眼光雖然渾濁了許多,但仍然讓人感覺到它們的深沉有力。行禮之後,高拱又伸手拉著張居正,這隻手是那麼的瘦削、冰涼。張居正雖然對高拱的衰老已有了心理準備,但一看到這副風燭殘年的樣子,他仍感到十分難過。他撫摸著高拱青筋高凸的手背,禁不住唏噓起來。
兩人相見時的真情流露,所有在場的人看了無不動容。
還是高拱首先從夢寐狀態中驚醒,他鬆開張居正的手,悽然一笑,言道:
“太嶽,六年不見,你也蒼老了許多。”
“機衡之地,每一天都如履薄冰,這滋味,你高閣老又不是沒嘗過。”張居正不想一見面就說沉重的話題,他拭了拭眼角的淚花,問道,“元輔,你這高家莊是不是新鄭縣最好的風水寶地。”
“太嶽,你不要再叫我元輔了,今日朝廷的元輔,是你不是我。”
“喊慣了,改不過口來。”張居正笑著解釋。
“你方才說到高家莊的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