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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三天,三個三天都不止吧。”李太后盯著兒子,嗔道,“小倆口成婚都三年多了,為孃的想抱個孫子都抱不成。你那正宮皇后有啥不好的,你偏要鬧彆扭,不肯和她親熱。”

朱翊鈞不喜歡王皇后,這在宮裡頭早已不是秘密。李太后始終袒護著王皇后,也曾將小兩口叫到慈慶宮調解多回,朱翊鈞明裡唯唯諾諾謹遵母命,回到乾清官還是我行我素,不肯與王皇后同房,李太后也拿他沒有辦法。這會兒李太后又提起這檔子事,朱翊鈞硬著頭皮回答:

“皇后性情太冷。”

“你那副樣子,叫她想熱也熱不起來。”李太后駁了兒子一句,又問,“今兒個你對娘說實話,是不是另外有相好的?”

這一問突兀,朱翊鈞渾身一顫,忙回道:“沒有,真……的,沒有。”

瞧著兒子的窘態,李太后噗哧一笑,挖苦道:“沒有沒有,看看你那張臉,都紅得像燈籠,快告訴我,你瞧中誰了?”

“瞧……”朱翊鈞舌頭髮僵。

“在娘面前,你還想瞞什麼?”李太后知道兒子的心結,便把口氣緩和下來,言道,“鈞兒,為孃的沒有難為你的意思,只是抱孫心切。”

“母后,兒實在沒有相好的。”朱翊鈞仍一口否認。

“既然你不肯招認,娘只好替你把人找來。”李太后說著朝窗外一喊,“容兒。”

“唉!”門外有人答應。

“將她帶來。”

不一會兒,便見尚儀局女官容兒領了一個侍女進來。朱翊鈞一見這侍女,便是那一年在曲流館被他割了頭髮的巧蓮,頓時恨不能找一條地縫兒鑽進去。李太后示意讓巧蓮挨著她坐下,然後問朱翊鈞:

“你不會說你不認識她吧。”

“認識。”朱翊鈞勾著頭不敢看人。

卻說巧蓮自那次曲流館受辱後,卻因禍得福,被李太后看中調入慈寧宮當了她的貼身女侍。李太后替她改名叫迎兒,這名字念起來喜氣,也間接反映出李太后的某一種心態。迎兒心靈手巧,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韻,加之做得一手好女紅,李太后便很喜歡她。朱翊鈞每次到慈寧宮,只要一見到迎兒,他就想到曲流館,因此極不自然。迎兒乖巧,反倒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每次見到萬歲爺,總是眯眯笑蹲個萬福,若是躲開李太后的眼睛,她還會沒話找話和朱翊鈞聊上幾句。當年在曲流館中,朱翊鈞同時見到巧蓮和月珍兩位宮女。巧蓮不單有才情,且那一張標緻的瓜子臉也討人喜歡。朱翊鈞本有心於她,怎奈她一時放不開,朱翊鈞才移情於月珍。如今見巧蓮“盡棄前嫌”,越發嫣然可愛,朱翊鈞不免舊情復萌,對迎兒競又產生了幾分愛意,只是苦於李太后照看甚緊,朱翊鈞這一隻饞貓,找不著機會偷食兒。去年冬上有一天,朱翊鈞逗到慈寧宮,適奉李太后到慈慶宮串門,與陳太后拉閒話兒去了,迎兒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繡花。朱翊鈞問清了情況,估摸著母后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多時就在潛燒的慾火一下子躥起來,也顧不得君王體面,竟就在迎兒陳設簡單的睡房裡寬衣解帶雲雨一番。事畢,朱翊鈞像做賊似的偷偷溜出慈寧宮,一連幾天心神不定,生怕事情敗露李太后又要追究。後來

見李太后渾然不覺,才斷定此番偷情成功,一身的惶恐頓換成了滿臉的得意,見了迎兒免不了眉來眼去,只要躲過李太后的眼睛,他還會在迎兒的臉上掐一把,胸脯上揪一把。勾引歸勾引,卻逮不著機會上床。近一個多月來,他多次到慈慶宮,不知為何卻很少見到迎兒,偶爾見到,迎兒也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遠遠地躲開。他心中正猜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李太后卻把迎兒領到他的面前。

朱翊鈞與迎兒偷情,李太后並不知曉。前天,她偶然發覺迎兒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嘔吐,她讓迎兒站起身來,發覺她的體型有些不大對勁,憑著女人的敏感,她判斷迎兒是妊娠反應,便嚴厲追問是怎麼回事。迎兒情知瞞不過,便如實招了。李太后聞訊即秘密展開調查,確信迎兒所說屬實,便傳信把兒子找來。如今看到兒子侷促不安,李太后盈盈一笑,譏道:

“看你這副樣子,和你那死去的父皇一模一樣,爛在鍋裡的肉不肯吃,偏滿世界撈野食兒。”

朱翊鈞聽出母后的話有些刻毒,頓時有了大禍臨頭的感覺,慌忙朝母后跟前一跪,言道:

“母后,兒只是一時糊塗,求您不要懲罰我。”

李太后一怔,旋即明白兒子把她的意思理解錯了,便對迎兒說道:

“去,把皇上扶起來。”

迎兒遵命,姍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