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回答。
“是得懲處。客用,將這小賤人拉出去斬了。”
一聽到“斬”字兒,月珍連忙跪到地上哀求:“萬歲爺,請饒巧蓮一命。”
孫海也怕鬧出人命來不好收拾,撲通跪下奏道:“萬歲爺,這巧蓮罪該萬死,但念她還有幾分才情,望萬歲爺準了月珍所求,饒巧蓮不死。”
“那……”朱翊鈞還在猶豫,咕噥道:“聖旨既下,哪有收回的道理。”
孫海揣摩朱翊鈞的心思,便幫著他找臺階:
“萬歲爺,您既下旨斬了巧蓮,這聖旨不能收回,奴才倒有一個主意。”
“講。”
“讓客用尋把剪刀,把巧蓮的一頭長髮鉸了,這也就算是斬首了。”
“好,客用,照此辦理。”
客用也不吭聲,只把哭哭啼啼的巧蓮帶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了三個人。孫海覷了覷萬歲爺的臉色,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對仍跪在地上的月珍說:
“你快起來,繼續陪萬歲爺喝酒。”
經過這場變故,月珍再也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向朱翊鈞蹲了萬福,重新入座。
朱翊鈞又讓月珍陪他喝了一盅酒,然後問孫海:“那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
孫海說著從懷裡掏出了那方鑄有男女交媾的宋代銅鏡。朱翊鈞接過來,儘管看過多次,他仍覺得新鮮,此時用手仔細摩挲了一遍,然後遞給月珍,淫邪地笑道:
“你看看。”
月珍接過去,一看那幅畫面,頓時就閉了眼睛,拿銅鏡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怎麼閉眼睛?”朱翊鈞問。
月珍緩緩睜開眼睛,但偏過頭去不對著銅鏡,小聲言道:“萬歲爺,奴婢怕。”
“怕什麼?”
“怕這銅鏡。”
朱翊鈞哈哈大笑,揶揄道:“銅鏡又沒長嘴巴咬你,你怕它什麼?”
“奴婢怕上面的畫兒。”
“朕今晚上召你來,就是為了讓你看這個圖畫。”朱翊鈞說著,競起身走到月珍的背後,伸手託著她的下巴頦兒,讓她面對銅鏡,說道,“朕要你好好兒看著這幅畫。”
月珍哪敢違拗,只得把一雙撲閃閃的杏眼移到銅鏡上,她感到皇上託著她下巴頦兒的手,像火炭一樣發燙。
“好看嗎?”朱翊鈞噴著酒氣問。
“好……看。”月珍渾身在顫抖。
“你在說假話。”
“萬歲爺,奴婢不敢說假話。”
“你方才說的就是假話,”朱翊鈞的手開始撫摸起月珍的臉蛋,“這銅鏡上的女人,哪有什麼好看的。月珍,你若是脫光了,比她好看得多。”
“萬歲爺……”
“月珍,把衣服脫了。”
月珍身子一震,抬眼一看,孫海不知啥時候溜走了,屋子裡只有她和皇上。
“萬歲爺?”
“嗯?”
“奴婢……遵旨。”
“這才是好奴婢。”朱翊鈞說著,便拉著月珍的手,走到窗前的一隻春凳旁邊。
月珍到了這個地步,儘管仍在害羞,但更多的是激動和忐忑不安,她一邊脫衣服,一邊嬌聲問道:
“萬歲爺,就這隻凳兒?”
“你還要什麼?”朱翊鈞也在脫衣服。
“它躺不下呀。”
“幹嗎要躺著?”
“不躺怎麼能……”
“你不是看了銅鏡嗎?”
“奴婢不明白。”
“學銅鏡上的那兩個男女。”
“那多丟人呀!”
“朕不怕丟人,你一個奴婢還怕什麼?”
說話間,兩人已是脫得一絲不掛。朱翊鈞看到月珍美麗的胴體,猶如飢餓的獅子看到瑟縮的羊羔。他正要抖擻精神,仿效銅鏡上描繪的交媾大法行雲雨之樂,忽聽得大門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來不及詢問,卻見兩個人已急匆匆跨進門來,打頭的是他的母親李太后,緊跟著李太后的,是他的大伴馮保。
第二十回 李太后欲廢萬曆帝 內外相密謀恭默室
一大清早,李太后就乘轎子離開慈寧宮來到了奉先殿。昨天夜裡曲流館中那淫穢不堪的一幕,讓她深受刺激。自二月份皇上大婚她搬出乾清宮,這幾個月來,她心裡頭一直不踏實。她雖然為皇上長大成人感到高興,但更多的卻是擔心。皇上自出生到成婚之前,就一直在她的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