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將喝乾的酒壺朝荒草間一扔,搖搖晃晃站起來,踉蹌幾步,又靠著墳包半躺了下來。
“玉娘!”金學曾又喊了一聲。
“金先生,奴家要跟著張先生去了,”玉娘忽然變得異常的平靜,但頃刻間她的身子就劇烈地抖動起來。
“怎麼,你喝了鴆酒?”金學曾驚慌地嚷道。
“不,是還、還魂,湯、湯……”說話間毒性已發作。玉娘嘴中噴出鮮血,她拼著最後力氣對金學曾說,“求,求你,在這墳、墳包旁,挖個坑兒,將、將奴家,埋、埋下,奴家要陪、陪張、張……”
望著玉娘慢慢閉上了她那一雙美麗的鳳眼,金學曾欲哭無淚。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掏出手袱兒,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替玉娘揩乾淨嘴角的血跡。此時月在中天,不知何處的草叢中,一隻紡織娘正在低聲地吟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