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這回又叫我們一大隊上,別的部隊都挺眼熱。我
心說:打鐵還得榔頭硬,是金剛鑽才敢攬這個瓷器活,攻堅任務,不給我
們一大隊給誰?那個時代的人,好勝、單純、可愛,任務越困難越艱險,
越覺著光榮、體面、來勁兒。
一首《戰士與槍》的小詩寫道:
戰士有一個忠貞的伴侶——槍,
像愛護自己的眼睛般愛護她夜晚撫摸著她才能進入甜美的夢鄉,
硝煙戰火讓偉大的愛變得更深沉更專注更真摯,
流血負傷不哭唯與槍道一聲再見時淚水才會順著男子漢的臉頰流淌。
我這個人有一個特點,在海上跑多大的速度都不會暈船,天生一副魚
雷快艇體格。
分配到快艇部隊工作, 我挺高興。第一回上175,這摸摸,那看看,
但思想上頂多也就是新奇吧,這玩藝不過是在大海上跑得跟飛一樣的一條
船一部機器唄,和它還沒建立什麼感情。後來,吃在艇睡在艇,感情慢慢
就起了變化, 覺得175就是自己的家啦,上岸辦事真要有幾天不見面,還
怪想它的。再後來,越來越覺得這艇除了不會說話,和人是一樣的,它也
有心臟胳膊腿,也得吃喝拉撒睡,而且,也有個性和脾氣,你悠著使喚它,
勤著保養它,它乖乖聽你的,你要把它不當一碼事。不好好侍弄它,到時
候,它就給你扔挑子撂蹶子出難題,乾沒治。特別是,你只要駕艇出海參
加一回戰鬥,和它的感情就更深了,說是戰友情也不過分,它安全地把你
馱去馱回,又按照你的意志把敵艦捅個大窟窿,沒有它,你能幹啥,屁也
幹不成。
在175上, 我是輪機長。電影《海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