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面什麼也沒有、蟑螂、老鼠……只要是能吃的東西,肯定能成此刻徐勝文最佳的美味,嘴唇嚴重乾裂下,徐勝文情不自禁地舔了舔,一塊唇上脫裂的幹皮引起了他的興趣,他貪婪地咀嚼著,目光在四處巡視,希望可以發現能夠入口的東西。
該死神秘人似乎將他遺忘了,徐勝文逐漸習慣黑暗,好像有生以來就一直呆在這鬼地方,他的眼睛逐漸能看清一點東西,這個不到10米的小房裡,三面石巖、一面木牆,房子上頂下底也是該死的石巖,似乎被誰在哪個石山中空鑽了一個洞,然後做上一扇木牆擋住,這樣的地方,難怪什麼都沒有。
突然一陣久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逶迤而來,從那聲響中,徐勝文能夠聽出那是什麼人,他的內心湧起一陣莫名的憤怒,但不知為怎麼,隨即又升起一絲希望,似乎荒島上遇見了一點人氣的東西,先不問好歹肯定是高興的。
隨著轟地一聲巨響,木門大開,一道強光突襲而來,不過和以前幾次的人力強光不同,這光線是隨著木門開啟透進的自然光。
徐勝文眼睛一時不適,自然而然低下了腦袋,門口那人哈哈大笑:“這麼強悍的殺手,連陽光也見不得了嗎,就巷子裡這一點點微弱光線把你驚成這樣,你難道打算在這過一輩子?”
徐勝文沒有答理,他決定採取不合作態度,極度飢餓造成的萎靡狀態也十分適合他目前的動作,他半癱坐那裡,幾乎成了一座雕塑。
“這個地方從來不養寄生蟲,你也一樣!這麼舒服,美得你了!”
“起來!”隨著一聲暴喝,一竄密集的子彈毫不客氣地朝他射來,徐勝文字能地規避,不知是他規避有方還是對方有意為之,子彈射向四壁,少說也有百八十發,徐勝文卻絲毫未損,只是他們大多擦身而過,任他徐勝文膽識過人,卻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在死神面前,他暫時忘記了那種致命的飢餓。
“還能動嗎!不是死人就好了,給老子滾出來!”門口那人在徐勝文眼裡逐漸模糊,他說不出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太煩,他們太煩了!對他們,已經不能用厭惡和憎恨來表達了,雖然徐勝文知道,那或許只是一個陰謀,一個他不曾明瞭的陰謀。
身子不由自主開始挪動,不像囚犯那樣到處都是手鐐腳銬,但他分明感受到比戴了那些勞什子還要難受,徐勝文機械地走著,藉著光線偶然見到前面那人,一張臉上原來疤痕累累,更顯得恐怖噁心……
一段走廊好像走了半個世紀,徐勝文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帶到哪裡,飢餓所致,他感覺自己風一吹就要倒下,但猶自挺著,他想,在這些人面前,死也不能做孬種。
一道超強的光線迎面撲來,和剛才走廊中射入黑屋的光線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徐勝文意識到,自己到了外面了,這原來果真是個山洞!
還好剛才黑屋中那光線極其微弱,不至那麼強悍,如果換是直接從黑屋中直面這種陽光,不知道眼睛能不能承受住……徐勝文微眯著眼睛,享受著重見陽光的喜悅,老洪那裡強悍的耐力訓練令他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輕易服輸,他知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睡了一個多星期,也該活動活動了,諾,圍著這操場,跑上幾圈,沒有萬兒八千的,不準停下來,聽到沒有!”
那是一個特大的操場,置身其中彷彿身處荒野一望無際,徐勝文清楚地知道,一圈下來,怕不有個幾千米,以他這樣風吹就倒的身子跑上幾圈,那不等於找死嗎?
軍人特有的倔強告訴他,不能服輸,在他們面前示弱,還算個男人、算個軍人嗎?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隱約知道,那該不是一些好東西!
不就跑步嗎,以往在8,跑步跟吃飯走路一樣,跑上一天一夜他徐勝文也感覺不到半絲疲乏,他能怕跑步?內心一動,毫不顧忌地開始跑了起來,風在呼呼地刮,倒不是他跑得快,這個地方,你站著不動,那風照樣強悍
你身上,每跑一步,徐勝文都能感覺到腹部強烈的抗上下繼續抽搐,風吹在身上,好像無數匹悍馬奔過,徐勝文感覺到了割肉般的難受,一身軍裝經過折騰早已經汙穢不堪,這會隨汗一起牢牢地貼在背上,令他有了想脫的慾望,但只一動作,他便將手放了下來,把身上唯一代表軍人的東西脫下,在這樣的地方……他甚至感覺到,自己是否玷汙了這身神聖的軍裝。
從來沒有這樣跑步過,以前做孬兵的時候也沒有。
徐勝文覺得,目前自己這狀態,已經無法用痛苦來維持了,他之所以跑得起來,因為他是一個兵,而兵,是不能輕易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