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心慈手軟……”
月嵐如霜搖了搖頭。
她已經見慣了風子嶽的做派,每次斬殺這些貪心之輩,總是會留下這麼一兩人的活口,以月嵐如霜的眼光來看,那就是太心慈了。
風子嶽微微一笑,“月嵐小姐誤會了,我並非是心懷慈悲,才留下他們一命……”
所謂慈悲,風子嶽在上一世的悲慘遭遇磨礪之後,早已拋棄。
他所信奉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對自己人可以有惻隱之心,可以講慈悲,可是惹到自己頭上,有害人之心的人,卻決不能講慈悲。
就像是農夫決不能對蛇講慈悲一樣。
“之所以放過他們,只是想少點以後的麻煩……”
如果一次將這些人全部殺光,那風子嶽的虛實,仍然是無人知曉,只怕大部分人,還是會把他當成好欺負的新人,這樣一批一批找來,殺之不絕,實在是讓人厭惡。
而每次放過一兩個活口,在恐懼之餘,他們總會將風子嶽的恐怖之處,慢慢傳播開來。
能夠忌憚風子嶽的實力,這樣以後他要對付的人,或許會少上許多。
在別人想要對付風子嶽之前,也會掂量掂量。
“原來如此!”
月嵐如霜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她生於豪門,父親威震北星河,只要提起名字,沒有一個不是噤若寒蟬。所以殺人之時,都是斬盡殺絕。根本沒有立威的必要。
風子嶽這般說明,她才略有所悟。
“呵呵呵。好一個風子嶽,果然是有心計有手段,怪不得我小師弟竟然會死在你的手裡!”
正在兩人對答之時,忽然只聽黑暗之中傳來一陣冷笑聲。
一條黑影緩緩走出。正攔在風子嶽的面前。
風子嶽面色一凜,以他的神識,竟然沒有發現來人的潛伏,可見此人的武功之高,已經超過了他的感知之力。
在劍窟之中,劍意充盈,稍有一點變化。都很容易被發現,此人能夠隱藏在劍意之中,劍道修為,也一定不弱!
只見他身長九尺。身著黑衣,腰間掛著一柄長劍,臉上露出冷笑的神情。
“你是何人?”
月嵐如霜皺了皺眉頭,她也看得出來,此人的武功要比剛才那幾個高了許多。
“天淵門下弟子,蕭蕭一鳴。”
這正是天淵無常派來調查兒子天淵劍公子死因的蕭蕭一鳴,他在劍城之中搜尋幾日,終於從陳鬍子處得到了確切的訊息。當下就決定來殺了風子嶽,好回去跟天淵無常交待。
風子嶽的武功。他壓根兒不放在眼裡。
他唯一擔心的問題,不過就是風子嶽身邊的月嵐如霜而已。
“見過月嵐小姐!”
無論如何蕭蕭一鳴也想不通。月嵐如霜為什麼會一直在風子嶽的身邊,以月嵐如霜的大小姐脾氣,怎麼會看得上那個小子?
他躊躇良久,終於還是選擇正面出來,跟月嵐如霜說明,相信就算是她,也未必會願意得罪天淵門!
——如果蕭蕭一鳴知道月嵐如霜曾經打過要為風子嶽頂下斬殺天淵劍公子的罪名這件事,只怕他就不會那麼自信了。
在月嵐如霜的眼中,天淵劍公子就毫無價值,他背後的天淵門,她也並不放在眼裡!
“天淵門下?”
月嵐如霜搖了搖頭,眉頭微皺,“免禮,不必客氣了!”
天淵門下之人,想必就是要來為天淵劍公子報仇的傢伙了,她看了一眼風子嶽,又看了看蕭蕭一鳴。
“你來此何為?”
猶豫了一下,月嵐如霜還是開口發問。
蕭蕭一鳴不慌不忙向前走了兩步,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好叫月嵐小姐知曉,這小子……”
他指了指風子嶽,冷笑道:“在幾日之前,殺了我小師弟天淵劍公子,我奉師命而來,要帶他的人頭去見師父,還請月嵐小姐行個方便……”
月嵐如霜雙眉一挑,“你說是風公子殺了那個天淵小子,可有證據麼?”
蕭蕭一鳴笑道:“直接的證據倒是沒有,不過劍窟第一層中,有本事殺了小師弟的,除了這位風公子之外,就只有月嵐小姐您了,既然不是月嵐小姐動的手,風子嶽的嫌疑就是最大——”
他頓了一頓,“而且我也問了劍城的陳鬍子,在此之前,風子嶽和我家小師弟起過沖突,算來算去,也只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