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獸怒潮!”
風天河霍然立起,這一式武學,他卻是認識。
進入武尊之後,朦朧感應天地,可將自身武學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之境,就如他的絕學風捲殘雲,雖然不像先天高手一樣能夠調運磅礴的天地元力,但在這一式絕學之中,也能見到一些影子。
風天河曾與一個神秘武尊切磋,從他手上見識過這一招百獸怒潮的威力,當真是如百獸怒吼賓士,銳不可擋。以風天河之能,也只能暫避其鋒,尋隙反擊。
如今這一絕學在鄭龍手中重現,單從聲勢上來看,竟然已經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可怕的,乃是風子嶽正處在擂臺十丈方圓的地方,這叫人如何閃避?
鄭龍身後,獸影越聚越多,幾乎遮蔽了半邊天,在鄭龍身後諸人,看不清檯上狀況,都是急急繞到了另一邊觀看。
鄭屠哈哈大笑,“風老,我這孫子的這一招如何?莫非你怕孫子接不下來,也要出聲指點麼?”
這一招石破天驚,威力無窮,鄭屠早就估算過,就算是自己或風天河遇上這一招百獸怒潮,也只有走避退讓的份,正面硬抗,難免吃虧。如今聽風天河驚呼,心中大是得意。
雖說為了解決一個風子嶽,孫兒過早暴露了底牌,但風天河舊傷未愈,實力發揮不出六成,縱然漏底,龍兒也能輕鬆勝他。
殺了這個風子嶽,看風家還有什麼機會翻身!
他生怕風天河這時候認輸,所以刻意出言相激。
風天河面色一沉,目光卻投向仍是施施然站在場中的孫兒。
面臨如此強悍的壓力,風子嶽的面色卻是平靜無波,他只是輕輕撫著劍身,恍若是感覺不到對面那鋪天蓋地洶湧的獸潮——雖然那只是虛影,但卻一樣是充滿了殺機與毀天滅地的危機!
“這一招百獸怒潮,在這裡倒是用得不錯……”
他淡淡地點了點頭。
百獸怒潮,威力強橫,唯一的問題就是出手之後,就如百獸狂奔,就連出招的人也無法控制,只能朝著一個方向衝擊,若是被人閃過,那這一招就全然無用。
但在擂臺之上,十丈方圓,大招一出,盡皆覆蓋,除非風子嶽長了翅膀,或是直接晉升先天高手飛上天去,又能去哪裡躲閃?
當然若是鄭龍能夠再上一層,突破先天玄武之境,溝通天地元力,這一招百獸怒潮就又有變化,百獸賓士隨心而動,那就是先天武者的莫大威能了。
“好……好厲害……”
朱允照眼見這一招的威勢,頓時也啞了口,他就如一個賭徒一般,早就想著把全副賭注都壓在風子嶽的身上,眼見別人開出一把天牌,怎能不面色大變冷汗涔涔。
就連齊小蝶都不禁面色緊張,暗自為風子嶽捏了把汗。
“小風子雖然厲害,但這一招,也太變態了啊……小風子行不行?”一時之間,齊小蝶心中患得患失,焦急非常,咬緊了牙關,彷彿竟是痴了。
蕭崑崙有些見識,他知道風子嶽舉手投足,皆合天道,必然是有了不起的武學造詣,但是看那黑壓壓的一片獸影,也不由心驚,暗忖自己若是當面,該如何應付?
老鷹王令飛修心中又喜又驚,喜的是風子嶽這個不世出的天才終於要完蛋,風家的垮臺也是早晚的事,他既已到此,自然可以分到一杯羹;驚的卻是鄭家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傳人,日後山南四州,鄭家必然不會甘心蝸居在五羊城,他心中盤算,已經想好了一打合縱連橫的對策。
百獸怒潮這一招逆天大招一出,在場諸人,只要稍有武學修為,大半都認為鄭龍可操必勝,除了幾個風子嶽的至親,還對他抱著信心,幾乎都是一邊倒的預測。
賭攤老闆到這時候也終於鬆了口氣。
“辣塊媽媽,這風家小子這麼厲害,竟然跟武尊打得不分勝負,老子還以為今天是賠定了呢……”
朱允照的一萬兩金子實在是賭注太大,雖然有玄鐵鷹爪相抵,也不過就是勉勉強強不賠而已,若是鄭家贏了,那這一萬兩黃金落袋,就算稍微賠點給老鷹王令飛修,莊家也是大賺了。
在場所有人中,對風子嶽最有信心的大概就是胡小刀了。
他眾人盯著那漫天獸影,如醉如痴的模樣,不由啐了一口。
“呸,這算是什麼厲害的招式,我家老大比他可牛多了!”
胡小刀可是曾經目睹過劍神的劍法!
那一晚的情境,大概會永遠銘刻在胡小刀的腦海之中。那是他跟隨鄭虎,伏擊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