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才可發作。”
狄公問卞嘉:“這死者既是你船上的司鼓,想來是你僱下的人了?”
“老爺有所不知,這位書生不是本州人氏,名喚作董梅,鋪子裡繁忙時節,他偶來我這裡打應點雜。”
“他在此地不曾有家?”
“這董梅尚未娶妻,幾年前,他與父母同住在城外一幢宅子裡。落後其父做生意虧了本錢,把個家業敗了,典賣了宅子回到北邊老家去了。董梅仍留居此間,掙點錢謀生糊個口兒,一心想在縣學裡把那六經的課業讀完再回北邊去同父母團聚。他為人放任不甚檢點,好交接朋友,閒日裡弄刀耍棒也練就了一套拳腳。我鋪子裡的夥計與他都有些勾當,前日裡把他叫將來做了這龍船的司鼓。”
柯元良道:“卞大夫所言甚是,這董梅端的是個廣有才藝的少年。他的父親對骨董玉器很有深究,他自個在辨識鑑賞上也甚有些眼力。”
“柯先生卻又是如何結識他的?”狄公問道。
“他閒常也把件便宜弄來的瓷瓶或銅篆鐵瓦的玩意帶來與我,價也估得甚是公道。”
狄公淡淡地嗯了一聲,又問道:“他有什麼仇人沒有?或是新近與人交惡?”
卞嘉遲疑地看了一眼柯元良,答道:“老爺,這可就不很清楚了。不過我看這董梅成日間交接的多是些三教九流人物,又時常與閒漢、無賴打混在一處練拳,莫不是跟那幫人鬧翻了,才弄出這殺身的禍來。”
狄公見卞嘉臉色轉白,神情緊張,好像因董梅的死感到十分驚愕和懊喪。
他轉問柯元良:“這董梅如今在哪裡居住?”
“聽說是他在半月街尋了個下處,哪一幢門戶卻不甚清楚。但老爺你可問問他的朋友夏光。夏光也是個外州來的書生,與他一般會耍幾路拳腳,閒常也做點骨董字畫的買賣。夏光頭裡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