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失敗者,他們都有過詩意的生存。曹雪芹在《紅樓夢》裡寫了賈政因為賈寶玉“不肖種種”而大施笞撻,賈政的痛恨憤怒是真誠的,也是有根據的,在他看來,寶玉的“在外流蕩優伶,表贈私物”,“在家荒疏學業,*母婢”,發展下去,必定釀到“弒父弒君”,所以父子恩絕,氣得非活活將其打死不可。可是我們讀了曹雪芹對寶玉與蔣玉菡、與金釧的相關描寫,則會發現這位“秉正邪二氣”的青年公子原來有著自己獨特的生命追求,他不但沒有惡意虐人的動機,還覺得是在詩意中徜徉。 讀了《紅樓夢》,再來回思胤礽 “帳殿夜警”一事,我們應該對人性有更深刻的憬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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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月喻太子”的通訊
汝昌致劉心武 心武賢友: 日昨蒙你相告,方知我們得獎了,好比暑天中一陣清風,醒人耳目頭腦。不知評委是何高人,寥寥數筆,不多費詞而點睛全活了。那評詞無一絲八股氣,我所罕見,豈能不感慨系之!此非三言五語所能盡也。 今思上次拙札已指“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天香十分重要,但 “月”在紅樓中尤為奇特:大約太子胤礽 以“日”比其父皇,而以“月”自居,他詠月詩明示此義,所以“月中落”是個要害之寓詞(我現甚至連賈雨村“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也覺得絕非他所能承當,應也是隱喻太子——皇長孫弘皙吧)。又,“義理”是個古詞語,故“義忠老千歲”者是說他封為理親王也;他又諡“密”,故又用“穆”字——穆變音協韻正如“密” (《荀子》有例)。這樣仍可證實:可卿乃太子之*,弘皙之弱妹,乃“公主”身份也。 薛家為老千歲採購“檣木”,已衰的薛家是“*”,而弘皙另立內 務府七司人等,薛家必為“舊人”當選——其餘賈(原型曹)、王、史(原 型李)三家既“一榮皆榮、一損皆損”,當然是為“一案”“同黨”之人了。“護身符”似是太子待令之時的遺語、遺勢。 因此又想:元春是誰的妃?是否本來選的是弘皙妃,而後為弘曆取入 宮中的?“二十年來辨是非”,一本作“辨是誰”?太子誕辰是五月初三日, 元春特命五月初一至初三打平安醮者,豈有隱義乎?(胤礽 有詠榴詩,非 常重要。) 又,湘雲的牙牌令,再三用皇家典(日月、日邊紅杏、御園卻被鳥銜出)。 莫非此皆與“太子系”相關乎?蓋雪芹一家人等心目、觀念中,真皇上還 是太子,而雍正乃壞人奸謀政變,根本“不承認”耳! 近些時積存了上述想法,不知有“合理成分”否? 汝昌處暑 獎之中耳,是個標誌性紀念品,真正意義在於這是文化學術界的第一次以公開評獎形式給了我們(基本論點和治學路向)以肯定和高層次評價。那位評委不知是誰,我深感佩。文匯影響不小,是很大的鼓勵。恕我目已不能見字,你的新書《畫梁春盡落香塵》連“大”標題字也看不清了,全部文章很想重讀一過(包括已知、未見者),但已無辦法,甚為嘆氣惆悵。真想請一“讀聽工”每日給我念一段,給點報酬,但哪有這種合適之人。又及。 寄心武賢友志賀(蘄覽) 汝草 獎座誠滋愧,評壇已脫凡; 靈光乘電悟,理據律軍嚴。 天桂中秋落,宮榴五月含; 與君同自勉,賀盞為芹 。 希望你寫(也許已然在寫)一部小說——從太子胤礽 的降生到雪芹的去世。不是為了“清代史”,也不是簡單化的“圖解”《紅樓夢》,是為了解說人性、人生的大悲劇,即雪芹提出的“兩賦”的先天靈氣和歷史條件加之於他的後天環境、遭遇、命運,這小說應勝過莎翁的《哈姆雷特》等等。然後拍一部好電影。希望你把一部分精力放在這個主題上,是值得的。 癸未七月廿六 友周汝昌書 劉心武致周汝昌 汝昌前輩: “長江杯”筆會徵文能給我們關於“檣木”的通訊褒獎,確實是對我們“紅學”研討的極大鼓勵。這又再次說明“紅學”是一個公眾共享的話語空間,嚶嚶求友,呢喃回鳴,任何一位“浮續中華文化的一脈心香”的發言者與聆聽者,都能到這個空間裡擷取靈感的花枝,獲得審美的怡悅。 您的目力已壞到一眼全盲一眼視力僅0.01的嚴重程度,卻仍頻繁地執筆來信,雖然所寫出的比蠶豆還大的字往往歪斜、重疊、分裂、缺筆,但我和助手仍把辨認您的每一個字當做極大的樂趣,因為那實際是一次次在中華文化的雨露中沐浴,特別是您無私地將自己掌握的資料、形成的思路以及尚未及面世的研究成果通通告知我,啟我思路,任我利用,實在令我感激莫名! 曹家從曹寅、曹睢 〉窖┣郟���擻肟滴趿攪⒍�至椒系奶�迂返i , 以及胤礽 的兒子弘皙之間的扯不斷、理還亂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