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一瓶水,重新回到門口。
“過來。”劉一南招呼著剛才那個小孩。
小孩聽見了,但是沒有動。
“過來。”劉一南又一次說著,並把水舉了舉。
小孩這次看見了,不過走得很慢,等劉一南把水遞到他手裡,他接過去回頭爬到門口咕咚咕咚喝了一通,然後竟然將瓶子交給了那個女孩。
女孩沒有喝,只是一直看著劉一南,倒把劉一南給看毛了。
女孩把水遞給小孩,慢慢的走近大門。
“你想做什麼?”劉一南問道。
女孩走到離劉一南幾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用不太標準的英語說:“你們見過我爸爸嗎?”
劉一南說:“你爸爸是誰?”
“我是一個混血兒,爸爸是臺灣人,媽媽是當地人,剛才那個小孩是我同母異父的兄弟。我門家本來住在離首都五公里外的“格拉馬”,生活不算富裕,但過的非常開心。然而就在一個深夜,反政府武裝的一顆炮彈落在了我家的院裡,唯一和我們相依為命的母親當場被炸死,弟弟索拉也成了現在這副摸樣。然後我們就流浪到了首都投奔了姑姑。”女孩說著說著哭了。
“奧,我說怪不得長得像中國人,原來有我們一半的血統。”劉一南也很傷感,但是他不可以哭。
“沒有”,劉一南說。
女孩聽了好像很失望,回頭準備走。
“等我見到你爸爸,我會告訴他,你想他了,讓他回來找你。”
“好的。”女孩回答。
“可以教我漢語嗎?”小孩,也就是女孩的弟弟索拉,這時突然跑過來說。
“漢語?可以!”劉一南爽快地答應。
“中國,長城,北京,天安門。。。。。。”
“中國,長城,北京,天安門。。。。。。”索拉認真學著,不斷的念著,雖然吐字還不是那麼清晰,但他的這種精神讓劉一南喜歡。
“回家吧,弟弟!我們還得幹活呢。”女孩說著拉起索拉的手就走。
“謝謝!中國軍人!”女孩走出幾十米回頭衝著劉一南喊。
劉一南揮手算是回應女孩。
女孩帶著那個小孩走了,索拉一跛一跛的走路還有些不穩,女孩時不時要扶他一下。
“連她都不知道爸爸叫什麼,我到那裡去找。”劉一南自言自語。
“真可憐!”李剛在旁邊也禁不住嘆氣。
“是啊,所以這裡需要我們這些和平的衛士。”劉一南說完,重新恢復原來正規的軍姿。
“劉一南,明天你和王廷去拉一趟水,路途雖然不遠,但是記著要早起。”老班長對剛剛下崗的劉一南說。
“好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劉一南和王廷就出發了。
“一南,你說什麼在這裡最值錢?”開車的王廷問。
“哎!你問這個還真得不好說,我說命吧,可是這裡每天都在死人,好像不大值錢。”劉一南嘆口氣說。
“告訴你吧,是水。”
“水?”劉一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是水。這裡的水都是要買的,大約合人民幣五十元一方,而且很貴,每天還得排隊,還有定量。”王廷說。
“是嗎?”劉一南還是有些不信。
“又來晚了。”王廷看著前面的長龍說。
“看來又得等一上午。”王廷無奈的說。
坐在車裡,劉一南和王廷瞎聊了一陣,也就沒什麼話說了。
天氣的熱在這個國家看來永遠不會消失,車子裡不一會就悶得要命。
“我下去走走。”劉一南對王廷說。
“去吧。”王廷還是坐在車上。
劉一南下車走向路的另一邊,路對面是一排民房,還有個小賣部,劉一南走過去,和店主聊了起來。
就在劉一南準備離開回車上的時候,突然在他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就是她,那個混血女孩!”
“哈嘍。”女孩也看見了劉一南,親切打招呼,還拿出烤魚給他吃。
劉一南仔細瞅瞅她的家,應該說是她姑姑的家。
這是個和所有L國普通家庭一樣的房子,牆上滿是彈孔,沒有窗戶,窄窄的房間只有一個大地鋪和一張小桌子,牆壁全是黑的,非常簡陋。
“中國,長城,北京,天安門。。。。。。”正在劉一南觀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