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帥說的話從某些角度來看是正確的,趙玲玲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對於很多病人來說,譬如開始發現是恐水症後來卻發現是自殺傾向的許超、總是把人看成怪物的施芳、患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王穎……
或許他們都在打心底的討厭我,並且希望再也不要見到我。因為雖然是我“幫忙”治好了他們,但實際上能夠治好自己心理疾病的人還是他們自己。
他們現在一看到我,應該就會想起自己患病時候那段痛苦不堪的時光吧。
這種感覺可以理解,因為我一見到樓下的牙醫,就會聯想到自己治牙時候的痛不勘言。
可我真的不願意認同潘帥的話,如果說對於心理醫生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共情,而是失憶,那麼他就再也治不好任何病人。
潘帥認為“失憶”最重要,所以他選擇在病人忘記他之前就來忘記病人,於是他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一個心理醫生,變成了最痛恨心理醫生的人。
……
回到診所之後,我迫不及待的開啟了電腦,把潘帥給我的u盤插了上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大跌眼鏡,u盤裡面不知道裝了病毒還是什麼,竟然瞬間控制了我的電腦。
電腦的桌面變成了一片漆黑,像是一團黑洞,在裡面有很多圖片像是龍捲風一樣時不時的刮過。
在這一刻,我突然很想拔掉電腦電源,不過最終我還是按捺住了這種情緒。
因為直覺告訴我,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很重要。
片刻後,電腦終於又有了反應,一個影片視窗自行開啟。
視窗裡面沒有別人,只有我自己。
自己的電腦突然自行開啟影片視窗,然後又看到了自己,這讓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我看了一眼夾在顯示器上面的攝像頭,然後發現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影片裡面的我,竟然沒動!
準確來說,他眨了眼睛,應該是在動,但是並沒有做出抬頭看向攝像頭的舉動。
然而當我瞪大雙眼低下頭盯著螢幕的時候,突然發現螢幕裡的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盯著我!
這說明,“他”現在正在看攝像頭!
我很希望這是網路延遲,可是事實情況並非如此。
他似乎能夠看到我飽受驚嚇的模樣,突然開口說:“不要害怕,我是這場遊戲的首腦,不過身份要一直保密,所以只能借用你的模樣還有聲音了。”
的確如此,“他”現在用的是我的臉,而且說話聲音和我一模一樣。
但是他是用什麼辦法做到這些的呢?難道是u盤?
“他”看到我的目光落到了u盤上,笑著說:“不用看了,這只是一種普通的電腦手段而已。”
我終於冷靜下來,問:“你是誰?”
“我說過了,我是首腦。”
“你說的遊戲是指什麼?”
“有趣,給你u盤的人沒有跟你說過這個遊戲嗎?”
我搖了搖頭。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覺得非常有意思,笑著解答道:“看來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參與者了,讓我來告訴你有關這個遊戲的事情吧。這個遊戲共有十三個參與者,每一個參與者都是自願參加遊戲的,因為這個遊戲的獎勵非常豐厚,豐厚到遠超你的想象。”
我問道:“什麼獎勵?”
“我們可以讓你變成超人!”
聽到“超人”兩個字,我隱約想起了什麼。
這時候,他繼續說:“不過這個遊戲也很殘酷,輸掉的人是會死的哦。”
我頓時感到一陣寒意。
“十三位參與者會互相進行淘汰,存活到最後的人就可以變成超人!”
我問:“怎麼進行淘汰,互相殺戮嗎?”
“當然不會那麼暴力無腦!我作為這場遊戲的首腦,會設定一些場景,然後將參與者中的幾位或者全部通通送入其中,在這些場景裡面,他們需要做一件‘特定的事情’,然後就可以淘汰其他人了。”
雖然“他”用了我的臉孔,但我可以肯定,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一定很愉悅。
這是一個變態。
他說:“不如我給你放一段影片吧,這樣你就能看懂我的意思了。”
隨後,我的電腦螢幕自行放映了一段影片。
影片的場景是一處懸崖。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孫騰飛講過的那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