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胡惟庸問:“怎麼個不一樣法?”
“多疑。”李存義說他誰也信不著,連跟他起家的元老也一樣說殺就殺,說貶就貶。如果我們不留條後路,日後說不定怎麼樣呢。
李善長說,怎麼留後路?他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把他請出來,是福是禍,都躲不了的。他提醒他們倆現在又結成兒女親家了,地位本來顯眼招人忌,更應慎而又慎才行。
李善長又補充說,誰都有打盹的時候,老虎也一樣,但你不能因為老虎打盹你就以為他不再吃人。
他沒有展開來分析,但聽的人都懂,李善長是在暗示,如果老虎不打盹,再深究下去,胡惟庸也會被株連的。
李善長人老了尿頻,他去廁所尿尿的時候,李存義小聲對他親家說:“幸虧皇上不耐煩了,郭桓案沒好好細審全殺了,你可以舒一口氣了。那些人斷沒想到會這麼快上法場,還等著你救呢。”
胡惟庸嚐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他預感到皇上對他是引而不發。
李存義說:“看來,不能等著送死了。”
胡惟庸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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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送李家兄弟上轎前,一個內廷小太監在二門那裡等他呢。胡惟庸忙把他拉到一旁。
小太監二乙早成了他的眼線,他來報告,徐達說了丞相一大堆壞話,他說不該將那些犯官殺得太快,一定能把胡惟庸牽扯出來。
胡惟庸咬牙切齒地說:“這老東西。”
二乙又說:“徐達說你包藏禍心,有好多事不向皇上報告,專權。正好劉基上了一份遺書,說你久後必反。”
胡惟庸問:“皇上怎麼說?”
二乙說:“皇上只說了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胡惟庸臉色越發不好看起來,他對跟過來的管家說:“賞他兩貫錢。”自己忙著與李善長道別去了。
前門拒虎,後門進狼,胡惟庸惱恨自己流年不利,犯小人。從前是劉伯溫總與他過不去,好歹這根刺拔出了,又蹦出個不要命的徐達。這根刺不拔,他沒有好日子過,徐達不比別人,他的資歷、地位、功勞,都是獨一無二的,他說話的分量舉足輕重,對胡惟庸的危害也最大。
他輾轉反側了一夜,終於想出了一個除刺的辦法,他要買通徐達跟前的一個人。
這天散朝後,渾身疲軟的胡惟庸半躺在榻上,門人領了一個壯實漢子進來,胡惟庸客氣地坐起來,對侍從吩咐:“給福壽倒茶。”這個福壽就是徐達府上的把門人。
“小人可不敢當。”福壽莫名其妙地看著胡惟庸,“不知丞相大人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胡惟庸說:“你坐。你在徐達府上幹什麼呀?”
福壽道:“把門。”
“很辛苦啊。”胡惟庸又問他把了幾年門了?
“六年了。”福壽答。
“這麼長時間?”胡惟庸抱打不平地說,他府上把門的過了三五年,早都放了七品知縣了,這徐達,太刻薄下人了。
福壽卻毫無怨言,稱自己也只會看門。當縣太爺,他還打怵呢,不會過堂審案,不是誤事嗎?
“你真是個老實人。”胡惟庸說,“你到我這兒來,給我當貼身保鏢,每月給你二十兩銀子,怎麼樣,來不來?”
福壽說:“丞相大人看上我什麼了?我哪值這麼大價錢啊?”
“你樂不樂意吧。”胡惟庸說。
“這麼抬舉我,哪有不樂意的。”福壽說,“只是,徐大將軍待我也挺好的,我總得好好說一聲,不然對不起人家。”
“隨你。”胡惟庸又問他成親沒有?
福壽說,上無片瓦,下無寸土,誰肯跟我呀!
胡惟庸拍了拍手,立刻走出來十多個花枝招展的丫環,胡惟庸問福壽:“你看她們美不美?”
福壽只看了一眼,就低了頭,臉通紅。
胡惟庸揮揮手,讓她們下去後說:“這些人當中,你隨便挑,選中哪個,哪個就是你媳婦,成家的一切,你不用操心,我來管。”
《朱元璋》第八十四章(2)
福壽受寵若驚,又百思不解地問:“我福壽是個什麼人物啊,值得丞相這麼為我操心?莫不是胡丞相有什麼事要我辦?”
“你真是個聰明人。”胡惟庸說他有一個仇人,想請福壽幫他除掉。
福壽點了點頭,說:“行。其實,丞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想除掉誰,抓起來關進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