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惠笑著說:“好啊,你養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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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說這外宅就是她郭惠,郭惠打了他一下。
藍玉把她拉到室中,地中間生著紅紅的炭火盆,藍玉抓住她的雙手,呵著氣,說:“凍壞了吧?”
“今天格外冷,”她說,“你真是膽大包天!把我弄到這地方來了。”
“我是色膽包天!”藍玉擁著她坐到火爐前,拿了些瓜子、乾果之類給她吃,他倒是想上郭惠那兒去,受過一回驚嚇,還敢去嗎?
郭惠說:“本來光明正大的事,誰叫你偷偷摸摸的!”
“我不是在信中告訴你了嗎?”藍玉說,“我託姐夫到朱元璋那兒去提親,叫他一口回絕了。”
郭惠嗑著瓜子,並不把這事看得太重,說:“我還有娘在呢,他朱元璋還到不了支配我的地步,你幹嗎不去找我娘啊?”
藍玉鼻子裡哼了一聲,說:“你歸你娘管,我可是歸朱元璋管啊,生殺大權都在他手裡操著,我敢越過他去嗎?”
郭惠說藍玉這次奪回安慶,又立了大功,說不定朱元璋能回心轉意。
藍玉搖搖頭:“沒有用的,他把話說絕了。”
“他到底是哪一點看不上你呢?”郭惠說,“你藍玉也是百裡挑一的人才呀!”
藍玉說:“他倒也不是因為我藍玉不好。”
“那是為什麼?”
藍玉鼓起勇氣反問:“你父親臨終前把你許配過什麼人嗎?這事你知道嗎?”
郭惠驚得瞪大了眼睛,隨即笑得前仰後合,她說:“這是誰編排出來的?有這事我怎麼會不知道?”
藍玉告訴她,這是朱元璋親口對他說的,說誰都不知道,是她父親臨死時交代的。
“胡說,”郭惠說,“爹嚥氣時我一直在,我怎麼不知道?”
藍玉說:“會不會是頭幾天你不在時,你父親寫的遺囑?”
“不可能。”郭惠說,“真有這事,我娘也不會一直瞞到今天。”朱元璋想要幹什麼呢?
是啊,如果她父親真有關於郭惠終身大事的遺囑,第一個該告訴的應當是她娘,而不是朱元璋。退一步說,就算是沒來得及告訴娘,他朱元璋有什麼必要長期隱瞞呢?如果是子虛烏有,他朱元璋要達到什麼目的呢?
藍玉斷言,若真的沒這事,那只有一種可能了,他自己打算娶郭惠,她不是說他看她的時候眼神和從前不大一樣嗎?
郭惠說:“我才不嫁他,我們姐妹幹嗎非嫁他朱元璋一個人?看上他的招風耳朵了,還是飯勺子下巴了?”
藍玉大笑起來,他問:“假如朱元璋向你娘提親,要娶你,你娘會不會答應?”
郭惠偏頭認真地想了一下,說:“能答應。”
“這不是完了嗎?”藍玉洩氣地問,“為什麼?”
郭惠說:“有一回娘跟我說,她聽一個術士說,朱元璋是帝王之相,日後定會登九五之尊,她就動心了。”
“她已經有一個女兒嫁給朱元璋了呀!”藍玉找理由說,“就是朱元璋真有皇帝命,你姐姐也就可以當皇后了呀!何必再搭上一個女兒?”
郭惠說:“我姐姐畢竟是孃的養女呀,她說過,隔層肚皮總歸不一樣。”
藍玉更失望了,張氏這話也很合乎一般婦道人家的心態。
藍玉說:“你越說我心越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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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惠問:“那你想怎麼辦?”
藍玉說朱元璋這一手真狠,他不讓藍玉娶郭惠,又給他指定了一個姑娘,是鎮江知府傅友文的女兒。
郭惠怔了一下,旋即口是心非地說:“那多好啊,你還猶豫什麼?”
“你何必這麼刺我!”藍玉說,“我對你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想結這門親事,早去下聘禮了,我姐姐把聘金早早備下了,我藉口打仗分不開身,一直拖著呢。”
郭惠說:“拖下去不是辦法。看來,我們兩個今生沒緣,你別苦苦地等我了。”說到這裡傷心地落了淚。藍玉心疼地擁她入懷,說:“海可枯石可爛,我對你的心不變,大不了咱們私奔。”
郭惠的眼一亮,直視著他問:“你不是說著玩的吧?我可敢私奔,眉頭都不皺一下,頂多捨不得我娘,但日後平靜了,我還能把娘接出來,你就不行了。”
藍玉叫她將了一軍,怔住了。男歡女愛時最容易出口的就是“海枯石爛心不變”或“大不了私奔”的話。對常人可以,對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