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沐英說:“好啊,臭小子,你騙人!看我怎麼處置你。”
沐英跑得快,已跑過玉石橋,繞過假山,從月洞門鑽到前院去了,他精明著呢,當然是有意躲開。
這倒遂了藍玉的心願,他走近郭惠說:“自從金陵一別,快十個月沒見了。”
“可不是。”郭惠站在花樹下,手指頭卷著花手帕,說:“謝謝你的印度香粉,到現在還沒用完呢,放在妝奩盒裡,滿屋子都是香味,姐夫說我的屋子是香齋,還題了這兩個字。”
“哪個姐夫?”藍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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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幾個姐夫?”郭惠說,“朱元璋啊。”
“你敢直呼其名?”藍玉問。
“我才不怕他。”郭惠說,“你不敢叫他名?起了名不就是讓人叫的嗎?”
藍玉搖搖頭說不敢,那是犯上。
“你不是挺敢犯上的嗎?”郭惠說。
“這話從何說起?”藍玉說他很守本分啊!
“得了吧。”郭惠口無遮攔地說,她聽朱元璋說起過藍玉,說他是大將之材,不過小小的人兒,專斷、跋扈,是腦後長反骨那一類的人,用好了是鷹犬,用不好是禍根。
藍玉嚇了一跳:“真這麼說的?”
“我編得出來嗎?”郭惠嚇唬他,叫他小心點,她說朱元璋開起殺戒來,狠著呢,差點殺了朱文忠,到底把胡大海的兒子問斬了,還殺了個如花似玉的女才子,為這事,二姐郭寧蓮氣走了。
藍玉眨眨眼,說:“求你個事,行嗎?”
郭惠說:“什麼事?”
藍玉說:“有機會,你得在你姐夫面前給我說幾句好話。”
郭惠咯咯地樂了:“你花多少錢僱我呀?”
“那不是說遠了嗎?”藍玉深情地望著她,說,“我不打仗的時候,眼前總有你的影子。”
“是嗎?”她羞澀地閃了藍玉一眼,說,“我幹嗎要你來想,你壞。”
“那我以後就不想了,”藍玉說,“實在戒不了,一想的時候就打自己嘴巴!”
郭惠咯咯地樂起來。
藍玉順手在花叢中採了一支紅白相間的花替她簪到雲鬢上,她沒有躲閃。藍玉問:“朱元璋沒張羅給你找婆家嗎?”
“你該死呀!”她更加羞臊了。
藍玉說,這有什麼害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
郭惠說真要找人家,有娘做主,他說了也不算。
藍玉問:“你娘看上誰了?我能猜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