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有屋子失火之前,也有烈焰沖天時的照片,地址和屋子,一看就可以知道,那地方就是米端的蠟像館。
這就是黃堂口中的“怪事”?白素修養比較好,我和白奇偉沒有那麼好脾氣,一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白素雖然未曾笑出聲來,但口角也帶著微笑。
黃堂卻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心中在想些什麼。三十年前的一場火,燒了這幢屋子,那有什麼奇怪的?後來,又造起來了一幢一樣的房子,再次失火,是不是?”
白奇偉“哈”地一聲:“除了是這樣之外,我看不出還能想到什麼地方去。”
黃堂吞了一口口水:“我是查這建築物的業主是誰,才查到了三十年前火災的紀錄的。查到了火災的紀錄,自然再查何時重建的,可是怪事來了,三十年來,全然沒有重建這幢建築物的紀錄。”
我們三人都不出聲,沒有紀錄,並不等於沒有重建。事實明明白白放在那裡,有這樣的一幢建築物,被改作了蠟像館,昨夜,又被大火焚燬。
黃堂繼續道:“沒有紀錄,不等於沒有重建,是不是?我再查下去,查到了業主,業主姓李,有兩子一女,早已移民到了外國,事業十分成功,老業主早已死了,那屋子三十年前起火時,是一幢空了相當久的空屋子,火災發生之後,業主的代理律師曾寫信去徵詢那兩子一女的意見,三個人意見不一,有的要把土地賣掉,有的不肯,一直無法取得協議,而產權又是他們三人所共有的,非三人一致同意,不能作任何處理,所以,空地也沒有清理,只是用高高的圍板圍起來的。”
黃堂一口氣說到這裡,才停了下來,等我們的反應。這次竟然是白素先開口:“你是說,自上次火災之後,那地方一直沒有任何建築物?”
黃堂用力點著頭,我和白奇偉又想笑,但白素接著又開了口,她的措詞,真是客氣之極:“黃先生,這好像有點不合理吧,這幢建築物,是明明存在著的,你雖然未曾看到過它,但是也看到了它才被火焚燒燬掉的情形。”
黃堂吸了一口氣:“怪就怪在這裡,我的這個結論,自然太古怪了些,於是,又去訪問了一些在那附近居住的人。”
黃堂續道:“一共訪問了五十個,每一個人的答案,幾乎全是一樣的。”
白奇偉道:“別告訴我們,那些人說從來也沒見過那幢建築物。”
黃堂道:“不是,他們的回答……他們沒有理由說謊,而且就算說謊,也不可能這樣眾口一詞,可知他們說的一定是事實--”
我忍不住叫了起來:“那些人究竟怎麼說,你先複述出來,別忙作分析。”
黃堂還是補充了一句:“我們訪問的人,都撿年紀比較大的,在附近住得久的,有兩個,還記得當年的那次火災。他們也都知道,火災之後,廢址用圍板圍了起來,一直沒有人理會,他們也記不得是哪一天,圍板拆除了,建築物重又出現了。”
我哼了一聲:“這有點說不過去吧,忽然多了一幢屋子,竟不知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
黃堂道:“那屋子的地形,你們也知道的,離最近的屋子也相當遠,而且地點又僻靜,經過的人並不多。大都市的人,人人都生活忙碌,也不愛理人閒事,自然不會對它多加註意。”
我們三人都不出聲,黃堂又道:“而且那屋子只是一幢平房,現代建築技術,造起屋子來速度極快,連高樓大廈都可以在不知不覺間一幢幢造起來,十天半個月沒經過那地方,忽然又有了房子,自然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我搖頭道:“這種解釋,也牽強得很,幾乎不能成立。大都市的人對身邊的事不關心,那是事實,但也不能到這種程度。”
白奇偉笑了一下:“黃先生,你剛才說屋子從來未曾重建過,現在又竭力想證明有這幢屋子的存在,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黃堂緩緩搖頭:“屋子是一直存在的,三十年前未曾失火之前,一直在。”我們又有點莫名其妙:“什麼意思?火燒之後就沒有了,再出現,一定是重造的。”
黃堂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轉了一個話題,並且作了一個手勢,叫我們別打斷他的話:“訪問者的回答,正如衛斯理所說,就算經過假設,也牽強得很,幾乎不能成立,我自然要再查下去……深入調查之後,問題越來越多,根本沒有人見到屋子重建的情形,也沒有任何部門批准過重建的圖樣……屋子是突然出現的,不多久,就變成一家並不受人注意的蠟像館。”我們三人互望著,仍然不是很明白黃堂究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