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默然一笑,這兩位都有一流的吃蟹技巧。
一家子漫無邊際的說著話,螃蟹還沒蒸好,就聽外頭小麥一聲歡喜非常的高呼,“大爺大姑娘回來啦!”
何老孃剛起身要出去接,何恭已帶著何子衿進屋來,何老孃歡喜的就甭提了,只是還沒等她老人家表示下對兒孫的牽掛,阿念阿冽已腿快的跑上前,阿念拉著他家子衿姐姐的手,十分心疼,“姐姐果然瘦了。”
何老孃翻個白眼,一屁股坐了回去,先瞧過兒子,又細看她家丫頭片子,嘟囔,“就你眼神好,哪裡瘦了,跟走前一個樣。”
何恭何子衿父女兩個給何老孃請了安,沈氏三姑娘也過來了,沈氏仔細後打量著丈夫女兒,拉了女兒到跟前,看閨女笑嘻嘻的樣子,也放下心來,笑,“剛剛還唸叨你們呢,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了。”
餘嬤嬤捧上茶,何恭接了一盞,何子衿也渴了,笑飲了半盞,道,“這會兒天短,趕不了多少路天就黑了。我跟爹爹昨天一大早就往回趕,還走了兩天。”
三姑娘見何老孃眼神兒一直往何子衿這兒瞟,笑道,“姑祖母可是惦記妹妹,剛還說買肘子回來給妹妹預備著呢。”
何老孃咳一聲,移開眼,“我那是買回來給我乖孫吃的,哪個想丫頭片子?”養了一家子話癆,個個都爭著跟她家丫頭片子說話,難道就不知道讓她老人家一個先麼!何老孃頗為有一屋子沒眼力的兒孫煩惱!
沈氏對閨女以笑示意,三姑娘拉何子衿坐何老孃身邊兒,何子衿摟著何老孃啾啾親兩下,笑,“祖母,你不想我,我可想你。”
何老孃連忙擦臉,嘴咧成個瓢,還道,“唉呀,真是瘋了,越大越不像話。”摸摸她家丫頭片子的小手,再摸摸小臉兒,笑眯眯問,“臉有些涼,是不是冷了?餓不餓?今天你三姐姐繡坊裡發了螃蟹,我叫廚房蒸上了,你不是最愛吃那東西麼。”真有口福,一回來就趕個正著。何老孃很是關懷了自家丫頭片子一陣,剛想問問鬥菊會上的收成,就聽阿冽道,“阿文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胡文鬱悶,“我跟何叔表妹一道進來的,難不成你現在才看見我?”怪道這半日沒人理他,只他家三妹妹送了他幾個安撫的小眼神兒。想他胡公子素來也是頗具光芒的人,怎知今日竟自發隱形了。
阿冽哈哈大笑,“沒注意沒注意。”跳過去給胡文倒茶吃,胡文不過玩笑一句,笑攔了他,“阿冽不用忙,我不渴。我是在外頭看見何叔表妹坐著的馬車,知道他們回來,過來一道蹭飯的。”
何老孃今日歡喜,笑對餘嬤嬤道,“咱家那好酒燙上一壺。”
胡文跟何恭打聽,“何叔這一路還順利吧?我在外頭聽說這回是芙蓉坊得了頭籌,芙蓉坊可不就是來找過表妹的大商家麼,說王爺都誇表妹這花兒養的好呢。”
何恭笑,“不是王爺,是小王爺,聽說是代蜀王就藩,我也沒見著。不過,我們到州府那日,正趕上小王爺就藩,那儀仗氣派的很。”
何子衿嘴快的說,“比上次天使來咱們縣可氣派多了。”
何老孃深覺不可思議,“比那個還氣派!”唉呀,那得是多氣派呀,想像不出來啦~
大家就開始懂不懂的說起小王爺來。
一時,何恭何子衿都各回房去洗漱了,沈氏與何恭回了主院,何子衿去自己屋,阿念也跟了去,一面巴啦巴啦的跟他家子衿姐姐說話,“等過兩年,我陪子衿姐姐一道去州府,你一走,我很不放心。”
何子衿看她屋裡收拾的頗是乾淨,幾盆菊花開的也好,隨口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又不是出遠門。”
阿念道,“就是不放心唄。”他也說不上有什麼不放心,不過就是覺著自己陪子衿姐姐更好。話說這個結論也不知阿念是如何得出來的。
丸子送來溫水,何子衿洗過手臉,誇丸子,“屋子收拾的好,花兒也沒忘了替我照顧。”
丸子笑,“屋子是我收拾的,花兒都是念少爺在打理。”
何子衿摸摸阿唸的頭,阿念有些不樂意的拉下他家子衿姐姐的手道,“拉手就行了。”摸頭什麼的,好像在對著小孩子。想了想,阿念道,“摸臉也成。”
老鬼都要替阿念臉紅一下,這是上趕著要人家姑娘佔他便宜麼?何子衿笑眯眯地摸摸阿唸的臉,感嘆,“越來越俊啦。”
阿念很認真地表示,“子衿姐姐才叫俊呢。”在他心裡,他家子衿姐姐是第一俊,他勉強算第二俊。
何子衿笑,“這叫弟弟眼裡出西施麼?”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