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曦一聲驚呼,“還有這事?”將阿珍哥仔細看了一回,心下覺著,阿珍哥生得這般俊俏,也不怪能入人家郡主之目。但阿曦也挺擔心的,生怕郡主對阿珍哥不利。這就是青梅竹馬的好處了,小時候的情分都在呢,自然就多一重關心。
“可不是麼。我初聞此事,都不能相信。”馬車有些晃,紀珍是想攬著曦妹妹的,知她害羞,便不好動了。紀珍先同曦妹妹說楚王郡主之事,他一五一十道,“咱們兩個自幼相識,我也是到十四五歲上才曉得自己對你的心意。你說那郡主,我與她從未相識,對彼此性情一無所知,她便說對我有意,這豈不荒謬?或者,她是看我生得比他人略好一些,可這好模樣又能有幾年的光景,人總有老的時候,或者,以後有了生得更俊的人,她是不是就會再相中他人?”紀珍輕嘆,“我委實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處處躲著那位郡主罷了。思來想去,就跟我爹去了信,想著,若你也願意,咱們兩家先把親事定下來可好?”
阿曦聽到楚王郡主這事,不禁道,“哪裡有這樣的事啊,又不是搶親,就是再怎麼相中阿珍哥你,也得問一問你的意思吧?”
“你哪裡知道這些宗親貴主們的想法呢。”紀珍輕輕握住阿曦妹妹的手,輕聲道,“唯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阿曦覺著阿珍哥怪肉麻的,不過,也怪叫人開心的。阿曦就唇角翹啊翹的沒說話,紀珍也只是握著阿曦的手,享受一時浪漫。
好一時,阿曦小聲問,“在帝都,是不是很辛苦啊?”
紀珍道,“不怎麼辛苦,就是親人們都不在身邊,乍一去,怪孤獨的,不過,後來我也交了幾個朋友。”
待回了家,紀珍與阿曦一道去向阿念何子衿問了安,說了在朝雲師傅家吃飯的事,阿曦三不五時就要去朝雲師傅那裡的,夫妻倆早就習慣了,就是看阿曦臉上有些羞澀,與紀珍之間有些淡淡的什麼東西不一樣的感覺。阿念何其聰明之人,目光嚴厲的上下打量了紀珍好幾遭,那眼神,似是能透骨穿心一般。何子衿笑,“行了,都回來就好,自去歇了吧。”
紀珍經受老丈人x光掃描,沒敢再去阿曦妹妹那裡說話,很乖的回了前院,阿曦回自己院裡休息,阿念防賊一般的口氣與子衿姐姐道,“我看阿珍這小子不大老實。”
何子衿含笑望他,“你只說別人,你當年還沒阿珍這麼老實呢。”
“他豈能跟我比!”阿念一幅“兩人根本不具備可比性”的模樣。
何子衿拉他手,“行啦,明兒阿曦就能跟我說了,我估計,阿珍肯定是把話跟阿曦挑明瞭。”
阿念心下亦是認同子衿姐姐的猜測,只是,心下難免彆扭,瞪眼道,“小子豈敢這般唐突!”就叫子衿姐姐拉屋裡說話去了。
阿曦果然第二日就同她娘說了,還抱怨了朝雲祖父一通,道,“祖父也真是的,我是想跟他問個主意,他一下子就跟阿珍哥說了,叫我可沒面子啦!”
何子衿笑道,“你祖父就是這樣的脾氣,在他看來,這種事直說就是,只要你點頭,阿珍肯定也願意的啊。”
阿曦扭著帕子道,“一點兒不委婉,我還想聽阿珍哥跟我左暗示右暗示叫我猜呢。”
何子衿笑道,“行啦,阿珍這也好容易回來,你既也願意,這事就早些定下吧。”
阿曦跟她娘道,“娘,你說,我要跟阿珍哥定親,那個什麼郡主會不會記恨我跟阿珍哥啊。”
何子衿沒想到紀珍倒是把這事都同阿曦交待了,可見也算心誠,何子衿無所謂道,“管她這個做甚,要是阿珍有意,早在帝都就同她定下了,這是阿珍委實不願,也不是你破壞了他們,你跟阿珍小時候就認得的。只要是個明白人,就當知曉世間緣分有深有淺,是半點兒都怪不到別人頭上的。”
阿曦還有些擔心,“那楚王會不會報復咱家跟阿珍哥家啊?”對了,阿曦想起來,“祖父同阿珍哥說,要讓阿珍哥家請旨賜婚呢。”
何子衿驀然一笑,“這就是了,倘有聖旨賜婚,可見這親事是陛下的意思,楚王府如何還敢對我們兩家不利。”隨阿念做官這些年,何子衿當官太太也有些年頭了,深知這官場中可不是以身份地位論高下,皆是各憑本領的。如當年餘柳之爭,一巡撫一知府,最後雙雙外調,反是如今的李巡撫坐了巡撫之位,阿念那年則是趁勢登上知府之位。如今更是按察使了,當官要少得罪人,但也不能叫人當了軟柿子。何子衿同閨女說了說什麼是藩王宗親,且他們雖尊貴,也有頗多掣肘之處,何況這親事,略明白的藩王也不能叫閨女嫁給守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