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竟給人嫌棄了!
三姑娘心裡如何能歡喜的起來。
只是,三姑娘也明白,自來一家有女百家求。人陸家姑娘也是好姑娘,嫁人是姑娘家一輩子的大事,相當於二次投胎,焉能不慎重?自家是沒閨女,要自家有閨女,比陸家還得慎重呢。
三姑娘調節了下心理,就打算另給重□□色別家女孩兒了。自家兒子又不差,除了不大會念書,也是同齡人中排中上的。再者,北昌府也不只他陸家有閨女。
三姑娘這都準備給兒子另覓佳偶,不想,重陽不曉得是不是趕巧還是怎麼著,他竟然透過阿曄搭上了陸太爺陸老翰林的線。是這樣的,陸老翰林不是在官學裡當書法先生麼,重陽讀書不大成,生意上卻頗有天分,一點就通的人。如今他書鋪子生意轉好,重陽已得商事三味,他琢磨著,請陸老翰林寫本書法練習的書。重陽是這麼想的,他做這事兒,不是為了賺多少銀子,當真是為了北昌府官學裡的同窗們。重陽與陸老翰林道,“我也讀了幾年書,雖不是這塊料,因學裡先生們教導,家裡也有兄弟們在唸書,再有長輩指點,也有些小見識。我想著,都說字如其人,這字啊,就是文章的第一張臉。誒,我不會說話,這話,有點兒粗。可先生您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聽我叔外祖說,咱們北昌府,年年春闈人數都是倒數,不為別個,學裡這些同窗們,以後倘有造化都是能去春闈一搏的。這字上的學問,您是這個!”說著翹起大拇指,重陽道,“您比我們都懂這春闈上字型的竅門,要是您能寫本書,授與其他學子,豈不是功德一件?以後,咱們北昌府的學子們,都得感謝您呢”
重陽又說了,“這書,您寫了,我也不用來賺銀子,我擺我鋪子裡,要是家裡寬裕的,只管來買。要是有家境貧寒的同窗,我提供紙筆,他抄兩本,留一本與我,另一本就算是他的,豈不好?”
重陽的確是會做生意,也可以說,會做人。他這事兒,就很得陸老翰林滿意,於是,陸老翰林滿意之下,並未直接應承重陽央他寫書的事兒,而是考較起重陽的學問來。直把重陽考較的額角冒汗,陸老翰林道,“看你腦筋頗是靈活,如何唸書上這般不通?”
重陽道,“說來我家裡祖父也是做過官的,我自六歲就唸書,也不是沒有用過功,奈何不是這塊材料,那字在書上,我總是記不得。我家裡兩個弟弟都極聰明的,他們都是過目不忘的,阿曄先生已認得,大寶唸書,比阿曄還行呢。” 很是為陸老翰林推薦他家兩個弟弟。
陸老翰林看重陽一派赤誠,全無私心,對他心性很是喜歡。況,他老人家已是這把年紀,也沒什麼看不透的了,並不就以會不會念書來品度人品,陸老翰林倒很喜歡重陽,答應了他寫書之事,還要把重陽帶來的禮物退給他。重陽哪裡肯收,再三謝過陸老翰林,心下很是歡喜。
重陽一向很會搞人際交情,何況,他也很喜歡跟陸老翰林這有學識,有眼光的長者來往,就時不時的過來送些點心筆墨的過來,順帶催稿。
因著他年紀不大,一來二去的,與陸老太太也熟和了。
重陽這一手,真個叫他爹孃目瞪口呆,三姑娘私下都與丈夫絮叨,“你說,是不是咱重陽就看上陸大姑娘了?”她都打算放棄了,兒子突然這般殷勤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胡文想了想,搖頭,“那不至於,重陽這孩子,素無心事的,有什麼事都會說出來,倘他真有此意,沒有不與咱們商量的理。他這會兒正催著陸老翰林給他寫書呢。”
三姑娘笑,“不是我說,咱重陽雖唸書不大有靈性,品性是一等一的,你看,陸老翰林這樣有學問的都喜歡咱們重陽。”
兒子招人待見,胡文自然也歡喜,笑道,“隨他去吧,孩子一轉眼就大了,與陸老翰林這樣的長者多來往,於他沒有害處。”
“是啊。”就是陸家不肯與她家做親,三姑娘心下那絲小別扭也釋然了,只要兒子的好處叫人看得見,三姑娘就高興。
三姑娘這眼瞅著就對陸家死心了,就是陸大姑娘的及笄禮,也不過是與何子衿一般,送了份不薄不厚的及笄禮,卻不想,她這裡冷了,陸三太太對三姑娘似乎倒是熱絡了起來。
三姑娘一下子就有些懵了,這其中的緣故,三姑娘不曉得,何子衿卻是曉得的。
這當中的緣故吧,說來還勉強與她家有些關係,只是,這絲關係卻是叫人哭笑不得的。無他,自從阿冽十六中了秀才被巡撫家相中做了孫女婿之後,這北昌府的少年俊才們,當然,少年俊才,原本心就是高的。但,一個少年秀才就能娶巡撫家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