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誠正睡著,突然被什麼東西驚醒,睜開眼睛一看,錢明濤正站在火旁看著他和劉勝武,臉上很平靜,眼睛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見沈志誠醒來,卻又飄身走了。沈志誠看到錢明濤的樣子,已經覺得不對,但也顧不上害怕,喊了聲:“濤哥,等等。”劉勝武與林苦娃也被驚醒了,一見錢明濤要走,追了上去。追到湖邊,錢明濤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沒來得及說,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什麼都沒留下?”張夢菲深覺懷疑。“沒有說話……不過很奇怪,他在消失前,手指著腳下的地,但等我們過去看時,地上什麼也沒有。”沈志誠也大惑不解中。錢明濤的為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他一定會留下點線索的,不應該做這些莫名其妙的動作的,尤其是在這種緊要關頭。
“肯定有哪裡不對?”張夢菲琢磨著,錢明濤這趟過來,不可能只是看他們一眼啊,他的一舉一動,都有所圖才是。“難道昨天說話的是他?”張夢菲嘀咕出聲。“什麼說話?你聽見什麼聲音了?”林苦娃問道。“哦,昨天我好像聽見有人說話……但沒聽見說什麼,聽不懂……有點耳熟,不過不知道是哪裡的方言。”張夢菲答道。“哦。”林苦娃應了一聲,又問道:“要不,你學兩句?”張夢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說道:“沒聽清,這可學不來。”
“這話很要緊啊。”林苦娃催張夢菲快學,不意看到張夢菲的樣子,突然臉一紅,劉勝武看在眼裡,卻覺得大大的不舒服。張夢菲鼓足勇氣學了兩句,但聲音低沉而又含糊,誰也沒聽出來是在說什麼,劉勝武聽了倒是心裡一陣詫異,這話的音調跟他的家鄉話頗多相似之處,即所有的音調都是去聲,但咬字很不清晰,什麼意思卻又不懂了。
張夢菲瞧見劉勝武的神情,問道:“你聽出來了嗎?”劉勝武緩緩搖頭,沈志誠卻道:“我聽著跟你們家鄉話很像啊。”劉勝武點點頭:“音調是很像,但說什麼卻聽不懂了。”
“這麼看來,說話的應該不是濤哥了,他們家的方言跟你們家方言相差十萬八千里。”
“也許是劉勝武在說夢話剛巧被小張聽到了?”林苦娃猜測到,劉勝武瞪了他一眼,卻開始回憶自己昨夜做了什麼夢。
“夢話,有些像……”張夢菲思索片刻,點頭道:“我昨晚聽見聲音就是你們這頭傳來的,並且,看不到說話的人在哪裡。”
“那就是了。”沈志誠點了點頭,又去推劉勝武:“昨晚做什麼美夢了?”
“美夢?”劉勝武搖了搖頭:“我是夢見了兒時的一件事。”
“能想起來嗎?”這次,輪到張夢菲緊張起來。林苦娃心裡有點泛酸,張夢菲卻接著說道:“這句話裡的音節,跟昨天我在林間聽到的音節很像,如果能夠翻譯出來,也許我們就可以知道糊塗鬼留下的兩句咒語的解讀方法了。”
“這樣啊……”劉勝武思索片刻,說道:“我就是夢見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就我和姐姐兩個人在家。可是半夜醒來,姐姐不在了,油燈也滅了,所有的門窗都開著。我覺得很害怕,然後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聽上去不像是爸媽或者姐姐的腳步聲,我很害怕,就躲起來了。然後那個人像是知道我藏在哪兒,走到我跟前,把我找了出來。我大聲的喊姐姐,可是沒有人聽到……他把我抱起來走了,我拼命掙扎,後來就醒了。”
“你有姐姐?”沈志誠大為詫異,他跟劉勝武同窗這麼多年,一直以為他是獨子。劉勝武抓抓頭髮,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做這種夢,我沒有姐姐啊,不過那個夢卻實在太清晰了,有時候我都恍惚覺得我確實曾經有個姐姐呢。”聽到劉勝武的話,張夢菲卻突然心裡一動,她想起自己也曾經做過類似的夢來,忙問道:“你還記得你夢見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好像是盆子?”劉勝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盆子,哈哈哈。”沈志誠樂不可支,張夢菲卻覺得越發可疑,有些地方的發音,盆跟鵬確乎是一樣的,可是,劉勝武的夢,為何剛好能與自己的夢接壤呢?難道,確實有那麼一件事發生過?可是為什麼沒有一點印象呢?而且夢裡的小女孩也挺大的了,應該是已經記事的年齡了。
討論了半天,依舊茫無頭緒,只得把這事拋過不提。一邊茫然的等著二月二的到來,也三天兩頭的去錢明濤消失的那個湖邊看,但一直沒有什麼發現。其實幾人的心裡也矛盾,想見到錢明濤,估計已不可能,但總還抱有一絲希望。不過這絲希望若有若無,只那麼吊著。
入夜,四個人照舊圍在火堆旁,林苦娃提醒大家,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