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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看了一陣,他把這個暗器放人錦袋中,眼看時辰不早,便熄燈上床就寢。

但翻來覆去,總是閉不上眼,心裡亂得很,想到自己蒙不白之冤,被“風堡”救下,兩位師兄回去一說,師父性情剛傲,不知會演變成什麼後果?又想到姨父母一家的血仇,時隔數年,哪裡去查出兇手呢?

於是,他又起身在房裡踱步。

房外的花樹影子,已經轉了方向,夜已經深了。

突地,他發現房外地上有一條黑影,不由心中一動,但一審視,是月光投射下來的人影。

這麼說,人是在屋頂上。

看來不會是堡中人,堡中人不會半夜上屋的。

因為這客房離堡樓只隔一道院子,如果是堡內人巡弋的話,在堡樓上可以一覽無餘,用不著上屋。

難道會是兩位師兄不死心找了來?

他倆真有這大的膽子敢闖堡?

如果不是,便是宵小之流,也許是堡裡的仇家。

黑影一動,消失了。

他抓起劍出房上屋,明亮的月色下只見一條灰影掠入了跨院,他想也不想地便追了去,現在,可以斷定是闖入的外人了。

到了跨院屋頂,只見人影停在院地中央左右顧盼,形跡十分鬼祟。

這時,可以看出對方是個蒙面客,手中還仗著劍,依身形判斷,絕不是大師兄或三師兄。

“什麼人?”

他輕喝一聲,掠了下去。

蒙面客向後一退步,手中劍做出戒備之勢,一對夜貓子似的眼睛閃了閃,低聲道:“你不是堡中人?

田宏武道:“不錯,是做客!”

蒙面客道:“既是做客的,便別淌渾水,少管閒事。”

田宏武冷哼了一聲道:“朋友,夤夜闖堡,請交代來意?”

蒙面客道:“別不識相,叫你別管閒事!”

田宏武輕盈向前迫近數尺,手中劍連鞘橫在胸前,左手抓住劍柄。

這種架勢,詭異到了極點。

蒙面客慄聲道:“想打麼?”

但聲音仍是很小。

院子裡一片死寂,各房都沒有燈火,漆黑的,像是沒人住的空院,如果有人,早該被驚動了。

田宏武冰冷地道:“朋友,你如果不說話,可能便永遠沒機會開口了,說說來意,如果情有可原,在下,放你一條生路。”

蒙面客低沉地一笑道:“好大的口氣,做客而替人賣命,實在不值!不過,你既然已發現了,便只有認命!”

隨著話聲,手中劍閃電般刺出,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蒙面客竟然是個有極高造詣的劍手。

金鐵交鳴聲中,傳出一聲悶哼,蒙面客連連後退。

田宏武手中劍只離鞘一半,仍橫在胸前。

這是什麼劍術,劍未離開鞘而能傷人?

田宏武冷沉地道:“朋友,在下已經留了情,再不交代的話,你就沒命了。

蒙面客冷哼一聲,像浮光掠影似的閃出角門,身法快極了。

田宏武插回離鞘半截的劍身,追出角門。

角門外是個小院,只有一間建築得特殊的房子。

蒙面客閃入了房中。

田宏武略一遲疑,撲到門邊,外明裡暗,他不敢貿然進入,大聲道:“朋友,你出來!”

房裡一個蒼勁的聲音道:“半夜三更,誰敢擅闖禁地?”

這根本不是蒙面客的聲音,禁地兩個字使田宏武呼吸為之一窒,期期的道:“有外人剛剛進入房門!”

房裡傳出一聲怒哼,接著是有人下床,穿鞋走路的聲音,然後,燈火亮了起來,一條人影,站在門裡

田宏武舉目一望,頭皮發了炸,全身的血行,似乎突然凝結了,冰凍了,兩隻小腿彈起了三絃。

天呀,這哪裡是人,簡直是鬼。

但鬼也不會有這麼難看。

他不知道呈現在眼前燈光下的,是不是可以算作人的臉,蓬亂的頭髮像秋末路旁的枯草,臉色慘白得像傳說中的殭屍。

兩隻眼一大一小,大概造物主在造化他時太粗心了,忘了給他做眉毛,鼻子大得像鵝卵,歪在半邊,一張可以放入拳頭的大嘴,兩隻獠牙白森森地伸出唇外。

堡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物?若不是剛才發了話,他不敢把他當作人。

額汗,大粒地滾了下來,全身的肌肉抽緊了,他沒勇氣再看,但兩隻眼睛像被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