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墳場,餘鼎新在前,田宏武殿後,把胡大明夾在中間。
一路到了城邊,沒有什麼風吹草動。
翻城牆進了城,已是四更將盡。
田宏武道:“我們就此上路麼?我的馬寄在店裡”
胡大明有些心虛,期期的道:“我們……不如敲開店門,休息一陣,等天明瞭再上路。”
餘鼎新道:“這樣也好,天黑路暗,別讓對方有機可乘!”
口口口口口口
客店裡,三人同住一房。
一天一夜的折騰,人早倦了,但不敢睡,胡大明尤其惶恐不安,因為對方已經傳了竹籤要殺他,他一會兒坐下,一會兒又站起。
田宏武半由於好奇,開口道:“胡教習,再想想看,您有什麼仇家?”
胡大明坐下來苦苦地想,邊想邊搖頭。
不久,起了五更,店裡已有早行的客人在走動。
胡大明巴不得天趕快亮,不管怎樣,白天裡恐怖之感會減輕些。只要路上設事,回到堡裡,情況便好多了。
可是天卻久久不亮,似乎夜忽然變的長了,這是每一個焦灼等待的人必有的感覺,等待固然焦急。
但胡大明還加上被殺的恐怖。
他連看了兩個腔口穿洞的同袍,恐懼更甚,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鋒利的匕首也在自己的脖子上穿洞,然後用自己的血在壁上寫“復仇者”三個字。
他似乎感覺到天下雖大,已沒有自己藏身之地,什麼地方都不安全,閔三不是就死在戒備森嚴的堡中麼?天色,終於濛濛發亮了。
店裡走動的人更多。
胡大明稍稍鬆了一口氣。
餘鼎新道:“田老弟,你伴著胡教習,我去牽回我們的馬。
田宏武點了點頭。
胡大明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搖頭道:“不,等天大亮了我們一道走!”
餘鼎新頓時覺悟到他是對田宏武疑念未釋,如果田宏武便是“復仇者”,這一來,他真的死定了,當下也就不再開口。
田宏武倒設想到這點,隨口道:“也好,我出去一下!”
胡大明心裡有病,敏感地道:“田老弟要去哪裡?”
用宏武很不好意思地道:“如廁!”
說完話,便走了。
胡大明頓時也感到內急起來,他一直在緊張狀態中,沒有感覺,現在經田宏武這一提起,便覺得再也憋不住了。
什麼事都可以忍,唯獨這件事不能忍,如果不急於解決的話,馬上就會頭暈眼花冒出冷汗。
由於被殺的恐怖大於一切,胡大明強忍住道:“餘總管,我仍在懷疑……”
餘鼎新道:“你是指田宏武?”
胡大明點頭道:“是的。這些怪事,都發生在他來了以後!”
餘鼎新道:“棺材店的老頭,不是說去訂棺材請道士的,是個婦人麼?”
胡大明道:“這太容易了,那女的如果不是他的同路人,便是出錢請的。”
餘鼎新道:“你認定是他?”
胡大明道:“不,只是懷疑,還需要事實證明。”
餘鼎新道:“那在墳場裡發冷笑聲的呢?”
胡大明向房門外張了張,道:“我在懷疑,這竹籤是他在我不備時偷偷別在我腰帶上,那發冷笑聲是他同路人,同時,那晚閔三遇害,恰在我們散席各自回房之後……”
餘鼎新道:“這麼一說,你根本就認定了是他!”
胡大明道:“紙包不住火,遲早會露馬腳的。”
由於內急的關係,胡大明一臉的狼狽相,額角上盡是汗珠,餘鼎新奇怪地道:“胡教習,你怎麼啦?
胡大明尷尬地一笑,道:“我……我也想出去一下!”
“哦!”餘鼎新幾乎失出聲來,但忍住了,堂堂一個(奇*書*網^。^整*理*提*供)“風堡”武功總教習,被“復仇者”
嚇得不敢上毛坑,這可是件武林軼聞,當下故意一本正經地道:“毛房在角門邊,我在院子裡監視。”
胡大明本想說聲謝謝,但一想不是味,只好悶聲不響,大步出房去了。
餘鼎新真地跟著出去,站在院子裡。
毛房在角門邊,但必須穿過角門,胡大明剛剛走到角門個店小二抱著床大棉被,正好跨過門限,雙方撞在一起。
胡大明怒聲道:“你小子怎麼這樣冒失……”
突覺“老堂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