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麼大的雨,將就些合著坐吧!”
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喊,但雨聲、雷聲,加上嘈雜聲,把他的聲音給淹沒了。
田宏武瞥見靠灶臺的地方有個空位,立刻側身擠過去坐了下來。
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一些不打算吃喝的,不好意思空佔位置,全擠到靠門處等天晴,這一來,座頭便略為寬鬆了些。
店裡最大的一張白木四方桌,被三個人佔住,空了一方,沒人敢去坐。
上座的,是個面目陰鷙的中年人。
兩名橫眉豎目的大漢打橫,滿座數這一桌最松。
田宏武坐的是個雙人座,與他共座的是個走方賣藥郎中,年紀在半百之間,腳邊橫著藥箱,串鈴放在桌上。
外面在下雨,大司務與小二的頭臉也在下雨。
鍋勺刀砧的聲音設停過。
小二的手腳也沒停過。
田宏武要了盤燒滷,一壺白乾,慢慢的吃喝著等天晴。
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剛剛是烏天黑地,現在西邊已露出了陽光,避雨的踏著泥濘走了。
剩下些食客繼續吃喝。
“砰!”是拍桌子的聲音,那居中上座的陰鷙中年瞪著眼道:“他媽的,添酒!”
小二戰戰兢兢地捧上了一壺酒,低聲下氣地道:“大爺,酒來了!”
“如果不是這場雨,大爺我不會進這種店門……”
“是,是!”
“他奶奶的,這場雨讓你們發了筆小財。”
“是,大爺,小買賣,將本求利。”
那大漢濃眉一挑,道:“陸大爺,做了他,怎樣?”
中年男子獰笑著道:“馬五,殺人是犯法的,要他爬著出去儘夠了。”
叫馬五的大漢道:“三條腿爬起來多費力呀?”
中年男子道:“要不……他那條左臂留著也是多餘,把他卸了,閃電手改稱閃電腳,豈不更有意思?”
說完,偏頭向另一個大漢道:“崔老二,你說呢?”
叫崔老二的漢子道:“很妙!”
鄰桌一個藍衣人摸出塊銀子,放在桌上,道:“酒錢!”
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馬五道:“他想腳底下抹油?”
崔老二卻已離座站在當門的地方,陰陰地道:“朋友,欠了債就得還,賴不了的,走不是辦法,洛陽一帶沒你踏足的路。”
那些酒客一看要鬧事,紛紛付帳走了,只剩下田宏武和那走方郎中沒動,依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藍衣人單手按著桌面,沒開口,兩眼望著空處。
掌櫃的一見情形不妙,上前打拱作揖道:“大爺,請您到外面動手好不好,小店……”
“去你的!”中年男子一揮手,掌櫃的倒撞到灶臺邊的木柱子上,口角沁出了血沫,臉上的神色,說多難看有多難看。
小二連拿鍋的全呆住了。
藍衣人說怕,臉上沒怕的表情,說不怕,卻又有點兒發抖。
中年男子離開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