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連拿鍋的全呆住了。
藍衣人說怕,臉上沒怕的表情,說不怕,卻又有點兒發抖。
中年男子離開坐位,走到中央踢開了兩張桌子,嘿嘿一笑道:“姓芮的,想不到有今天吧?多少地方你不去,偏偏到洛陽方面來,真是,要死的始終活不了。
“砰!”地一聲,藍衣人前胸捱了一掌,身軀晃了兩晃。
中年男子又是一掌劈了過去,口裡道:“你還有一隻手,還擊呀?”
藍衣人一個踉蹌,撞翻了身後的桌子,臉色變成了鐵青。
田宏武實在看不下去了,緩緩起身,道:“識相的快滾,否則要你們學狗爬!”
叫馬五的漢子斜掃了田宏武一眼,道:“你小子算哪棵蔥,想死麼?”
走方郎中喃喃地道:“天下有不知死活的,也盡多管閒事的,何苦來哉!”
田宏武離開桌子,上前兩步,馬五揚掌便劈,田宏武一伸手,抓住劈來的手拿一扭,馬五哼了一聲,轉了個方向,田宏武抬腿兜屁股掃了一腳,悶哼聲中,馬五直飛出去,摔在路上的泥濘裡。
崔老二暴喝一聲,亮出了匕首,抖手就扎,手法還真不賴。
田宏武偏身,擒臂,又是一腿。
“哎喲!”聲中,崔老二又朝店門外飛去,馬五剛剛爬起身來,正巧被崔老二撞上,雙雙栽了下去,成了一對泥人。
中年男子霍地回身,獰視著田宏武道:“看不出你小子還真有兩手,報個名號出來?”
田宏武寒聲道:“你不配,快滾,在下不想殺人。”
中年男子霍地拔出劍,嘴一咧,獰笑著道:“你沒打聽打聽大爺是何許人物?”
田宏武不屑地道:“地痞土棍,也公然自稱人物,滾是不滾?”
中年男子七竅冒了煙,一抖腕,刺出一劍,田宏武輕輕閃過,中年男子“唰唰唰!”連攻三劍,凌厲得令人昨舌。
田宏武如風擺殘荷般在閃右讓,終算避過了。
藍衣人站在原位一步也沒動,像是別人的事與他無干。
中年男子一甩頭,道:“走,有種到外面去,這裡地方窄,施展不開……”
田宏武冷冰冰地道:“窄麼?本人還嫌寬呢!”
中年男子怒哼一聲,手中劍徐徐揚起,從氣勢上看,他是準備全力廝拼了。
田宏武目光一轉,瞥見靠牆處有把三尺長的火鉗,橫行了數步,取來執在手中,他腰間懸著劍,卻去取火鉗用,依江湖道上的規矩,這是極大的蔑視。
中年男子臉都氣青了,挫了挫牙,惡狠狠一劍劃了出去。
“鏗!”然一聲,中年男子的長劍脫手而一飛,斜插在門板上,兀自抖個不停,持劍的手,虎口破裂,鮮血直湧,痛得他齜牙咧嘴。
門口兩個大漢,在清理口鼻的泥沙,狼狽之狀,使人看了就忍不住要笑。
田宏武扔去火鉗,轉身回原位坐下。
凡屬痞棍之流,除非是篤定了的,否則極少鬥力,同時也十分見機,中年男子自知討不了好,自動收篷,瞪著眼道:“朋友,咱們走著瞧了!”
說完,轉身便走。
田宏武輕敲桌子道:“喂!慢走!”
中年男子身軀一靂,回過身來。
田宏武道:“吃了東西該付錢,還有打破的碗碟。”
掌櫃的忙招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算小的請客!”
中年男子摸出錠銀子,摔在地上,冷哼了一聲,再次轉身拔下劍,出門帶同兩名手下,上馬疾馳而去。
江湖郎中悠悠地道:“對付江湖宵小,地頭惡棍,要就心狠手辣,一次解訣,不然就別得罪他。”
這的確是經驗之談,這些小人,硬的不成,就來軟的,而且睚眥必報,什麼卑鄙下流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田宏武朝他略一頷首,表示承教。
藍衣人先把酒錢放在桌上,然後向田宏武點點頭,道:“承情!”
說完舉步出店。
他從進店到離開前後說不到十個字,這種冷漠的人,還真少見。
江湖郎中又開口道:“其實少俠可以不管的!”
田宏武道:“任這些無賴欺負一個殘廢人麼?”
江湖郎中笑笑道:“他可是並不廢,少俠設注意他的腳底下,這麼大的雨,遍地泥濘,但他的鞋上沒沾泥,證明他的功力仍然驚人!”
頓了頓,又道:“少俠是初走江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