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屋子呢?”
獵戶嘻嘻一笑道:“深山野谷,哪來的房屋,跟你作耍的。”
田宏武這一氣可大了,折騰了半天,天也黑了,卻說是作耍的,一個箭步,衝到獵戶身邊,寒聲道:“你找死麼?”
獵戶一掀氈帽道:“田老弟。火氣別這麼大!”聲音突然改變了。
田宏武一反神,定睛望去,對方赫然是童梓楠改扮的,不由大感激動,道:“想不到竟是兄臺!”
童梓楠端詳了田宏武幾眼,道:“恭喜老弟復了容,‘生死手’真是名不虛傳!”說完,又轉話題道:“那份行頭還在麼?”
田宏武心中一動,道:“還在,那天在寶鼎庵外,是兄臺暗置在小弟馬背的麼?”
童梓楠道:“不,是‘復仇者’本人。”
田宏武一聽,寶鼎庵前,留柬要自己赴南召劍會殺黃鎮山,是“復仇者”親自所為,不禁有些牙癢癢地,脫口道:“他為什麼如此神秘,不肯與小弟見面?”
童梓楠道:“老弟別生氣,‘復仇者’也有他不得已之處,其實……老弟已經見過他很多次了,只是不知道而已,為了大計,忍耐些把!”
這一說,田宏武反而更加激動,既然見過多次,他是誰?
他把接近過的人,逐一推想,但找不出可能性大的人,最可能的是眼前的童梓楠,但他不承認。
童梓楠接下去道:“對方抓到了一個小尼姑,硬誣她是‘復仇者’的同路人,我們不能坐視無辜的人受累,碰上你是湊巧,事先沒想到,你失蹤了這麼久,我不得不冒險喬裝入山查探,還好,你平安無事,我忽然想到了一條妙計,可以救那尼姑。”
田宏武劍眉一揚,道:“什麼妙計?”
童梓楠沉聲道:“四大堡的主力,日前全集中在洛陽,你以紫衣人的面目,故意在南召現身,無妨製造些風波,把對方的注意力引向這邊,我們便好著手救人,但記住,千萬別讓人知道你本人曾返南召,否則又會疑心到你頭上,事後,你繞道別的路趕回洛陽。
田宏武想了想,點頭應好。
第二十二章
一向平靜的南召城,突然掀起了狂風巨浪。
因為將近兩月前,在劍會上一招搏殺會主“一往擎天”黃鎮山的紫衣怪客……復仇者,在城裡公開露了面。
當然,這風浪只限於江湖社會,一般平民是懵然不覺的。
黃鎮山被搏殺,是轟動北方武林的大事,紫衣怪客這一現身,當然令人震驚。
就在紫衣怪客露面的當天晚上,先是橫行這一帶的採花劇盜“金燕子”被殺,懸屍鐘鼓樓,屍旁題了“復仇者殺”四個血字。
再就是威武鏢局設在此地的支局,接到傳柬,限令三天之內收牌卸旗,否則將血洗支局,署名仍是“復仇者”。
緊接著第二天的早上,通行大道出現了白頭招貼,警告四大堡的人,離開南召。
無形的江湖社會鼎沸了。
誰也不知道,“復仇者”為什麼要這樣做?
誰也不知道“復仇者”將做出什麼驚人的事?
四大堡在這一帶的弟子,人人自危,匿跡銷聲。
但這訊息,卻很快地傳出去了。
不用說,這是田宏武的傑作。
三天後,四大堡的高手,以各種不同身份,湧到了南召,展開了行動,可是“復仇者”
卻已無影無蹤了。
也就在四大堡的高手聚集南召之際,田宏武卻已到了洛陽。
洛陽,藏龍臥虎,滿目繁華。
田宏武初履這歷史上數一數二的北方名城,耳目為之一新。
這一帶是“火堡”的天下,他本身是“風堡”的總管,照理該徑投“火堡”,但因了朱媛媛的關係,曾與“火堡”少堡主簡伯修兄妹發生過不愉快,又曾劍傷過簡伯修,他不願去那裡鼻子對嘴地難堪,只好先去投店住下。
他預料,童梓楠會設法與自己聯絡。
他心裡記惦著“修緣”女尼的事,不知道童梓楠他們得手沒有?
飯罷,花燈初上,田宏武離店出街,照慣例,他的劍仍提在手中,一個俊逸瀟灑的白衣書生,提著劍逛鬧市,顯得十分地不調和,甚至有些刺眼。
他自己倒不覺得,因為習慣成自然,積漸為常了。
正在假作斯文,安步當車地沿街流覽之際,突然有個窮酸相十足的老秀才靠近身邊,開口道:“田老弟,好久不見了,我們到白玉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