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內狂客”慄叫一聲:“完了!”
田宏武奪門而出。
慘號起處,紅光進現,兩名小道的腦袋,被怪人一手一個抓得稀爛,倒作一堆。
怪人剛轉身,正好與田宏武面面相對。
田宏武雙目盡赤,這種殘酷的殺人手法,他是第一次見識到。
“宇內狂客”匆匆奔向後院。
怪人枯瘦如烏爪的雙手,仍在湧著鮮血,鼓突的眼珠一轉,兩道冷電似的稜芒,直照在田宏武的面上,冷僵地啟動口唇,道:“納命來吧!”
田宏武一挫牙,道:“你閣下就是‘突眼無常’?”
怪人桀桀一聲怪笑道:“你小子竟然能一口道出老夫的名號,的確不簡單,對了,必定是本教叛徒古亦明透露的,這麼說,你們是一夥了,古亦明寧死不肯吐實,就由你小子來說吧。
“當年本教龍使者是死於何人之手?昨夜本教使者‘老童子’曾來此廟執法,卻無故失了蹤,人到哪裡去了?”
田宏武心中一動,“老童子”被殺的事,對方顯然還不知道,但老道古亦明,無疑地已遭了毒手,兩名小道死的可真是冤枉。
當下不答所問,反問道:“閣下為什麼要對這兩名年輕道士下毒手?”
“突眼無常”冷森森地道:“凡與叛徒同路的都得死!”
田宏武劍眉一挑,道:“這麼說,在下也在內了?”
“突眼無常”道:“當然!”
田宏武道:“大清早閣下要迫在下殺人?”
“突眼無常”怪笑了一聲道:“有趣,你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老夫面前,竟然也奢言殺人二字,你還沒回答老夫的問話,現在一樣一樣的交代?”
田宏武冷極地道:“對不起,在下沒什麼可交代的。”
金魚眼一翻,“突眼無常”陰惻惻地道:“你小子可說膽大包天,憑這一點,你有資格報個名?”
田宏武冷傲地道:“在下卻認為不值得對你閣下報名。”
“突眼無常”頭頂上稀疏的白髮倒豎了起來,怒極反笑道:“小子,你狂妄得相當可以,像你這樣不知死活的,老夫還是初見,真不知道該要你怎麼死才好,抓死你太便宜,這樣吧,你自己撕抓,慢慢地死……”
血淋淋的話,他說來十分自然。
田宏武一披嘴,道:“怎麼死都無所謂,得看閣下的能耐,至於閣下嘛……”
“宇內狂客”從後院奔了出來,停身在田宏武身側,激憤地道:“老道死了,死得很慘!”
其實不用他說,田宏武也料到了,看兩個小道的死狀,老道如何死可想而知。
田宏武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對“突眼無常”下殺手,“老童子”之死,對方並不知道,如果殺了“突眼無常”,不消說,“化身教”決不甘休,後果如何,無法想象。
“突眼無常”的目光掃向了“宇內狂客”,陰陰地道:“你也算上一份,你們倆到底誰願意回答老夫的問話?願意回答的,可以死得痛快些,少受點苦,當年殺死本教龍使者的是誰?”
田宏武怕“宇內狂客”像對“老童子”一樣,一口便坦承出來,那就等於迫自己非殺“突眼無常”滅口不可。
自己是否能殺得了“突眼無常”姑且不論,他既能找到這裡來,別的人當然也能,滅口不是辦法,好在老道已死,暫時讓這件事成為懸案把;心意動處,立即開口道:“古亦明已死,恐怕再沒人能告訴閣下這秘密了,閣下既然把殺人當作行樂,就出手試試看吧,不然就請便。”
“突眼無常”冷哼一聲伸手便抓,手法和“老童子”一模一樣。
田宏武橫劍相迎。
“呀!”慄呼聲中,“突眼無常”暴退八尺,手掌鮮血淋漓。
田宏武劍離鞘三分之一,用的是“追魂三式”第一式“守網待自”。“咔!”地一聲,長劍回鞘,氣勢從容已極。
“突眼無常”的眼珠,似要突出眶外,風乾的臉皮成了紫醬色,那神情,說來夠可怕的。
田宏武淡淡地道:“在下不為已甚,閣下應當知足?”
“突眼無常”齜牙道:“有種的報個名號?”
“宇內狂客”代答道:“他叫‘追魂劍’,記清楚了。
“突眼無常”道:“老夫不會忘記的!”
說完,疾掠而去。
田宏武吁了口氣,道:“前輩怎地替晚輩取這外號?”
“宇內狂客”笑笑道:“這不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