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鍥而不捨地搜尋。
天又晚了,他猶自躑躅在野地裡。
他想:“今天是最後一晚了,再找不到,只好放棄,‘復仇者’的下一個目標,將是‘火堡’,‘火堡’在洛陽北郊附近,離開封不遠,如果到那附近守候,也許能有所獲。”
主意就這麼打定了。
夜幕低垂,郊野在夜色裡一片迷茫,走磷飛螢,是唯一動的點綴。
突地,他領悟了一個道理,如果像這樣找法,一輩子也找不到,自己在明裡,“復仇者”
在暗中,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眼。
於是,他左右一顧盼,上了一株高樹,在樹頂上找了個穩妥的松枝,坐了下來。然後用目光不停地四下掃瞄。
守株待兔,能否收效尚在未定之天。
星移斗轉,時屬子夜。
田宏武已經感到有些氣沮,守望了這半夜,雙眼都痠痛了,這是沒有辦法之中的笨方法,郊野這麼廣大,如果古墓不在目力所及的範圍內,一切還是空的。
就在他頹喪之際,一條黑影,從視線中出現,很模糊,他怕是眼花,拭了拭雙睛凝神再望,證實是一條人影,一顆心不由自主地跳蕩起來。
那人影快得出奇,有如鬼魅飈風,一眨眼便是老遠。
他不敢下樹,唯恐一疏神便失去這人影。
人影,在數十丈外停住了。
太遠夜色太濃,看不真切。
田宏武眼巴巴地注視著那人影,連呼吸都停住了,生怕喘一大口氣,對方便會消失。
但,人影還是消失了,不知是如何消失的,反正視線裡突然失去了那影子。
田宏武記牢了方才人影停留的方位,又待了片刻,不見動靜,他飄身下樹,奔了過去,眼前是一座孤墳,荒草覆蓋,只現墓頭,是一座尋常人家的小墳,這裡他幾天前還搜尋過,沒什麼異樣。
當然,像這種小墳,到處都是,沒什麼出奇,一個土穴,一具棺木,不會有墓室的,他怕記錯,再審視了一下地物,一點不錯,正是那人影停留消失的地方。
於是,他開始仔細搜尋五丈方圓之內的每一寸地方,可是依然一無所見。
他又回到小墳前,站著發愣。
這一片土地上,唯一礙眼的,便是這小墳,餘外都是野草和矮樹叢,如果這裡有什麼蹊蹺,問題必出在這小墳上。
呆了一陣,他開始撫摸墓穴、墓碑,希望有所發現。
過度的緊張,使他額角上不斷地冒汗。
一聲冷笑,起自身後。
田宏武全身融電似的一震,迴轉身來,兩眼登時直了,一個黑衣蒙面人兀立在身前,那裝束身形,與以前化名餘鼎新的童梓楠,完全一模一樣。
一對寒星似的眼睛,看得他心裡直冒冷氣。
他不禁脫口叫了一聲:“復仇者!”
黑衣蒙面人冷冷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宏武激動地道:“閣下是不是‘復仇者’?”
黑衣蒙面人道:“是又如何?”
田宏武想了想,索性坦白地道:“替‘鳳凰莊’復仇,在下應該有份!”
黑衣蒙面人道:“你憑什麼有份?”
田宏武道:“閣下應該知道的。
黑衣蒙面人道:“可是我不知道!”
田宏武怔了一怔,道:“閣下到底是不是‘復仇者’?”
黑衣蒙面人道:“那我告訴你,不是!”
“閣下……不是‘復仇者’?”田宏武大感意外,連退了兩個大步,慄聲又道:“那閣下是誰?”
黑衣蒙面人淡淡地道:“我就是我,不會是你,也不會是別人,這是最簡單不過的事。”
這近於調侃的說法,田宏武感覺不是味道,聲音一冷,道:“閣下深更半夜,來這荒野何為?”
黑衣蒙面人反問道:“你呢?”
田宏武設好氣地道:“在下來找‘復仇者’!”
黑衣蒙面人聲調一變,道:“田宏武,老實告訴你,除非他願意與你見面,否則你一輩子找不到他,復仇的事,他要獨自去辦,不願假手於任何人。”
這一說,田宏武心頭疑雲又起,到底對方是不是“復仇者”,不然他怎會說這樣的話?
最低限度,他必與“復仇者”是一路的人,這疑團不打破,實在悶人,當下把心一橫,道:
“在下最後問一句,閣下是不是‘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