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政府對企業的干涉依舊,真正得到自主權的或許還是隻有管理層。
包飛揚並不奢望可以找到一種絕對公平的方式,而且還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縣屬企業的發展問題,但是他覺得他至少可以設計一個完整的,而不是那種隨意變化的改革方案;不一定會絕對公平,但是在程式和機會上一定要公平公正並公開的方案。
包飛揚對肖錦輝說道:“近期我的精力還要放在陳港,縣屬企業改制這一塊,你先考慮一下,有什麼疑問,有什麼想法,可以隨時找我進行交流。”
肖錦輝頓時有些激動,因為包飛揚說的是縣屬企業,而不僅僅是商業局下面的那些企業,這豈不是意味著他甚至可能主持全縣的縣屬企業改革?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縣屬企業改革這件事他還沒有辦法全面主導,就算是其他副縣長也不行,或許除了包飛揚,也只有縣委書記徐平、縣長楊承東才有這個威望,卻也未必有這個能力。
如果這件事那麼容易做,也不會有什麼築城模式了。
包飛揚盯著肖錦輝說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好好做事,以後機會很多,但你要是在這個過程中不能堅持純淨,那麼這樣大的事情是做不好的,所以你首先要將這件事處理好了。”
包飛揚話裡充滿了告誡的意味,肖錦輝連忙挺了挺腰桿,正色說道:“請包縣長放心,我肖錦輝別的不敢說,這方面我還是敢保證的,除了正常的人情往來,沒收過一分錢黑錢。”
包飛揚笑著壓了壓手腕:“好了,我相信你,要不然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事情。”
很多人都認為廉吏和能吏不能共存,包飛揚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但是有些原則還是必須要堅持的。你不能指望一個收了禮的人在送禮人和其他人之間還能保持公平對待,你也不能指望一個自己拼命撈錢的人可以理直氣壯地去阻止別人撈錢。所以包飛揚才會對肖錦輝說那樣的話,如果你要做這件事,那就要保持清廉,如果你想要賺錢,那麼就不要接這件事。
包飛揚一邊喝酒,一邊讓杜金平談一談去陳港以後的工作思路,隨時給予提醒點撥,每每總讓杜金平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有時候又感到警醒,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重擔。
肖錦輝也談了談他對縣屬工商業企業改革的想法,相比而言,杜金平去陳港是做事,哪怕他的見識淺一點,有些事情包飛揚多交代一下,杜金平都會努力去做,不會存在什麼問題。但改革就是闖地雷陣,要打破現在的格局,就必然會損害很多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甚至那些沒有得到多少利益的人也會因為擔心受到損害而站出來反對,所以這件事很複雜,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執行推進的時候又需要特別小心。
包飛揚也就跟肖錦輝多談了談這方面的想法:“抓大放小,我是支援的,這就有兩個問題,一個是大的要怎麼抓,要不要抓;小的要怎麼放,歸根到底又是另外兩個問題,如何激發企業和職工的主動性與活力;如何保證國有資產和職工個人利益不受到損失,你只要能夠解決這幾個問題,那就成功了。”
肖錦輝苦笑著搖了搖頭:“包縣長你提出來的是個大課題,全國性的大難題,我要是能夠解決,那我就是國士了。”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加上包飛揚刻意的引導,肖錦輝這時候也放開了,有什麼說什麼,不再隱瞞。
“包縣長,我跟您說句實話,制度設計方面的事情,我覺得還好辦,大不了我們找方夏、找金光集團,看看他們是怎麼運作的,我們搬一套過來。但是縣屬企業的事情從來都不僅僅是企業的事情,企業內部的事情可以按照私營企業那一套來辦,但是企業跟其他方面的糾纏太深了,這個問題不處理好,私營企業那一套搬過來也沒有用。”肖錦輝說道。
“陳立,你覺得呢?”包飛揚並沒有接肖錦輝的話,而是笑著問陳立。
陳立知道包飛揚這是想要提點他,他想了想說道:“肖局長說的是政府這一塊吧?縣屬企業可以改,但是政府機關卻不能改,所以除非是將企業像築城那樣賣出去,否則的話如何處理企業與政府的關係,始終是個問題。”
“就好比說商場的經理是由商業局任命的,要是肖局長找他買點東西,他肯定要給肖局長優惠,甚至是不要錢。一兩件這樣的事情或許無傷大雅,但要是這樣的事情多了,那企業還是沒有辦法獨立自主。”
“呵呵,就是陳秘書說得這個道理。”肖錦輝笑著說道,陳立年輕、級別又低,但他現在是包飛揚的秘書,包飛揚顯然又很看重他,所以對陳立,肖錦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