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劉方軍聞言眼前一亮,卻又很快皺了皺眉頭:“如果是脊髓血管畸形的話,應該有一個發病的過程,不會突然出現全身癱瘓;另外從此前進行的血管造影檢查結果來看,在張先生的脊髓附近也沒有發現明顯的血管畸形……”
脊髓血管畸形比較罕見的病變,當然,作為神經內科專家,劉方軍對這種罕見病還是有了解的,之所以不能確定甚至排除這種病症,是因為張洪祥的發病情況與脊髓血管畸形的發病情況並不一樣,而且血管造影也沒有發現血管畸形。
脊髓血管畸形在臨床上主要表現為三種方式,分別是緩進型,這種情況最為常見,都是下肢逐漸變得麻木、無力,並漸漸加重;第二種是反覆發作性,一般與運動有關,因運動需血量增多,使供血處於臨界狀態的病變階段脊髓供血下降,甚至少量出血,導致行為障礙;最後一種在臨床上非常罕見,叫作急性猝中型,多為畸形血管破裂導致出血,使患者出現癱瘓症狀。
張洪祥這種情況顯然不屬於第一種緩進型,而且他病發的時候正在吃飯,並沒有進行劇烈的活動,因此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也不大;而針對張洪祥身體進行的檢查也沒有發現髓內出血,排除第三種情況,所以從病理診斷上來說,幾乎已經排除了脊髓血管畸形的可能。
劉方軍是神經內科的專家,國內這個領域的權威,在國際上也享有盛譽,其實就算張若琳能夠請出臺湖最好的神經內科專家,其水平也不見得就比劉方軍更高,大家都在伯仲之間。
劉方軍對包飛揚的出現本來還有一絲希望,以為他有什麼獨特的看法,聽到他不過是提出脊髓血管畸形,不禁有些失望。
“是啊,張總的症狀與脊髓血管畸形的症狀差別很大,血管造影檢查也已經排除了這個可能。”嶽武峰也盯著包飛揚說道:“你是這裡的實習醫生?哪個科室的?不清楚情況就不要亂說,否則後果不是你能夠承擔的。”
嶽武峰被張若琳的那一番話說得十分氣憤,情緒激動,終於找到機會發洩出來。
範晉陸也皺了皺眉頭,他很不明白包飛揚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難道他覺得自己聽說過某種類似的病症就能夠過來立個大功?難道他覺得省裡京裡的專家就是擺設,還是說他範晉陸不知道請專家,連這樣的事情都處理不好?
張若琳雖然表現得盛氣凌人,但是聽到包飛揚分析張洪祥的病情,她還是認真聽了進去,畢竟她也知道張洪祥現在是病人,確實不宜隨便移動。可是聽到劉方軍和嶽武峰的話——相比身份不明並且年輕得過份的包飛揚,張若琳當然還是更相信範晉陸請來的這些這些專家——張若琳剛剛產生的一絲鬆動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拿出電話,就要撥打臺湖那邊的電話,準備安排專機將張洪祥接回臺湖。
聽到劉方軍的置疑以及嶽武峰的詰問,包飛揚用手比劃了一下,認真解釋道:“有些脊髓血管畸形很難被普通的造影檢查出來,不過像張總這樣的情況我確實碰到過。張總一定是吃飯的時候吃得太多了,然後就突然癱瘓,自頸部以下都失去了知覺,對不對?”
嶽武峰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聲音嚴厲地說道:“我不管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訊息,都請你弄清楚一件事,全省乃至全國最好的神經內科專家現在都在這裡,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劉方軍老師是世界上都數的著的神經內科專家,你覺得要真是脊髓血管畸形我們會看不出來?你道聽途說的一點資訊能夠勝過這麼多專家學者?”
“請你立刻離開這裡,不要在這裡繼續危言聳聽。”
範晉陸嘆了口氣,嶽武峰等人不認識包飛揚,以為他是某個年輕的醫生。在範晉陸看來,包飛揚是一個搞經濟建設的能手,與看病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他也不相信包飛揚能夠看病,而且還是劉方軍、嶽武峰這樣的專家都束手無策的疑難病症。
他擺了擺手:“飛揚啊,你回去,不要再添亂了。”
包飛揚當然知道範晉陸、嶽武峰等人在想什麼,他想了想,繼續耐心地解釋道:“範書記,我說的都是真話,否則我也犯不著跑這一趟。張洪祥先生現在的情況並沒有危險,可是要轉移,尤其是坐飛機長途跋涉,很可能會加重病情,到那個時候可就真的危險了。”
範晉陸雖然不認為包飛揚會看病,但是他也有同樣的擔心,他看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張若琳,輕輕搖了搖頭:“這個不用你擔心,我們會安排好的。”
“範書記,看來你也不相信我。”包飛揚看向收起電話的張若琳,說道:“這樣吧,我有辦法讓張先生暫時恢復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