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不能,鬆開一下?”
雷古勒斯覺得渾身骨頭像散了架,四肢僵硬,動了動左手,它正與巴蒂的右手連在一起,硬梆梆的,似乎不大聽自己使。艱難地轉動脖子,彷彿能聽到骨頭在咯咯地響。巴蒂也轉著腦袋往雷古勒斯這裡看,相視一笑,都鬆了口氣,兩邊的傷患家屬這才七手八腳地扶起兩人扯開被子方便兩人把手分開。緊緊地握著三天兩夜,像長在一起一樣,此時終於能各歸各位了。
感覺到肩膀被指尖角碰,雷古勒斯反射性地往巴蒂的方向靠去,巴蒂也做著同樣的動作,兩位母親抽抽鼻子,對看一眼,小心地扶起僵硬的兒子。顫抖著伸出手,幫助兒子們把手給分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扳開,感受到手指的抗拒和細微的顫抖。
雖然嘴上不好承認,到底是留下了心理陰影。兩人對於別人的觸碰非常反感,會有下意識的自我防護和敵對的行為,兩家不是缺錢或者吝嗇的人,單給自家兒子包一單病房都行的,只是一分開兩人都睡不好,常常在夢裡驚醒。只能讓他們結伴睡覺、結伴洗澡、結伴上廁所……
因為傷得很重,接受了斯頓普先生的建議,住院休養。巨大的黑魔標記掛在天上,想當看不見都難,副部長的公子還受傷住院,傲羅們以前所未有的熱情行動了起來。老巴蒂本就不待見食死徒,現在是更恨了,直接下令,允許傲羅們用與食死徒同樣的手段來追捕食死徒!
報紙也熱鬧了,有批判食死徒囂張的,有指責魔法部辦事不力的,種種說法不一而足。《預言家日報》非常及時地播出了內幕,麗塔·斯基特又出了一次風頭,她不知從哪裡搞來的情報,知道受傷的是雷古勒斯和巴蒂,並且作了諸多猜測,其中一條就是兩人的報紙得罪了食死徒。發完了這條訊息,她人也消失不見了,像是在避風頭。
尼古拉斯帶來了外面的情報,沃爾布加瞧不起非純血兒子又是因為類似的話題惹來的禍事因此極不願意他來打擾雷古勒斯,但他的女友恰好是雷古勒斯的護士,還是想了辦法混了起來,也帶來了外界的訊息。
“報紙不能停,”靠著大大的抱枕,並肩坐在病床上,巴蒂恨得牙癢,“下期如期刊發,辛苦你了。”
“克勞奇先生,”尼古拉斯苦笑,“我只有一個人,布萊克先生,您的哥哥,被禁足了,為了他的安全考慮。”
“稿子我寫給你,請一定要刊發出去。”雷古勒斯被伏地魔惹火了,有後怕是一回事,生氣是另一回事,“發完了,你就躲一下,薪水照算。”
“我才疏學淺,不敢說通曉古今,但基本道理還是懂的,我沒有看到某些人所說的進步、發展、只看到了搶掠、殺戮和破壞。我不清楚什麼偉大的歷史意義,我只明白,某些人所到之處,沒有更加美好的生活,只有屍橫遍野、殘屋破瓦,把巫師變成奴隸。我不知道什麼必定取代的新興霸業,我只知道,說這種話的人,應該自己到殺戮者的魔杖下面親身體驗。體驗一下魔杖下的冤魂和施虐者的得意,沒有絲毫區別,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沒有無故剝奪的權力。”
這一期的《前行者》賣到脫銷,不得己加印了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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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家很生氣,克勞奇家很生氣,老巴蒂卯足了勁兒抓食死徒,逼得人家雞飛狗跳。布萊克們卯足了勁兒斷了有食死徒傾向的人的財源,弄得不少人家愁雲慘淡。
貝拉很不安,她跟雷古勒斯沒到到矛盾不可調和的時候,血緣親情就佔了上風。面對氣得發抖、臉色陰沉的姑母,貝拉一聲不吭地跟著她到了布萊克莊園,魯道夫斯帶兒子跟在後面,莊園的牧場裡,正在給馬匹烙印,燒紅的烙鐵烙在馬臀上,駿馬嘶鳴著掙扎。沃爾布加憋了一眼侄女和侄女婿的胳膊,不說話了,萊斯特蘭奇夫婦的臉漲得通紅。貝拉已經把當天的事情跟萊斯特蘭奇說了,他覺得雷古勒斯有點不識好歹,不過,食死徒們不給他老婆面子地為難他小舅子到底是讓不高興了,再想想這麼大的男孩子正是心氣高的時候,犟一點在所難免,居然能硬挺下來,又有點欣賞了。
布萊克家是徹底斷了跟伏地魔打交道的心思了,這就是個瘋子,一點情面都不留,更重要的是,居然縱容一群該死的混蛋對自己的兒子下毒手!再不喜歡伏地魔和食死徒,布萊克家自認還算厚道沒有對他們動過一個指頭,瞧瞧他們都幹了什麼?!
最讓人驚奇的是《奮鬥》報居然一力讚揚雷古勒斯和巴蒂兩人,簡直把兩人誇成了不畏暴力、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