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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部分

可效草莽之士所為,殿下還是請回罷,容老臣明日再到東宮請益。”

郝處俊是個極有原則之人,也是個相對認死理之輩,自不想讓李顯的遊說左右了自己的判斷,壓根兒就不打算給李顯開口的機會,這便直截了當地下了逐客之令。

“郝相既是如此說法,想來是知曉了本宮之來意,不瞞郝相,本宮正是要郝相封回那份亂命的,但並非是因一己之私為此,而是為了社稷之大義!郝相熟讀史書,當知牡雞司晨之危害,從古自今,但凡有此徵兆者,其國無不大亂,民不聊生者,十有八九,前車之鑑比比皆是,箇中利害原也無須本宮來說,是欲助紂為虐,以致遺臭萬年,還是撥亂反正,以清名留史,郝相大可自擇之!”

李顯生性堅韌,既然來了,就不可能被郝處俊一句話便打發了去,也不理會其臉色有多難看,自顧自地陳說了一番,言語慷慨而又激昂,絲毫不給郝處俊留下推脫之餘地。

“殿下,您,您這是,唉,您這可是違制之舉,老臣不敢不諫。”

郝處俊乃是進士出身,說是學富五車也斷不為過,對於李顯所言諸事,自是早就瞭然於心,本願也是想著封回懿旨的,只是他又是個講原則之人,武后這份懿旨從程式上來說,並無甚差池,加之省內官員又紛爭頗多,他身為侍中,卻是不好遂然下這麼個封回的決斷,終歸還是得省內先統一了意見再做定奪,這會兒被李顯這麼一逼,本就亂了心自是更亂上了幾分,但卻絕不願在此時表明態度,這便板著臉,再次規勸了李顯一句道。

“違制?呵呵,好一個違制,本宮如此夜見郝相是違制不假,可今有牡雞臨朝又是何物哉?自古以來可有此舉乎?怎不見郝相彈劾這等荒謬至極的違制之舉,莫非是甘心臣服一婦人之下麼,嗯?”

李顯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放出了誅心之言,登時便令郝處俊羞愧得老臉通紅無比,低著頭,吶吶了半晌都說不出句話來。

“郝相乃正人也,本宮素知之,今太阿倒持,若不早為,恐乾坤有難,社稷將傾也,本宮生死事小,百姓無辜遭荼毒事大,郝相何忍哉?”

李顯也不管郝處俊臉色有多尷尬,更不待其開口解釋,自顧自地便往下喝問著,寥寥數語便已將郝處俊徹底逼到了牆角處。

“殿下聖言,老臣自當銘記在心,不敢或忘,此事老臣已知該如何做了。”

郝處俊本就傾向於封回懿旨,只是顧忌太多罷了,此時被李顯接二連三的重話一逼迫,心一驚,這才猛然察覺到自己已迷陷在武后的權勢下而不自知,羞愧之心大起之下,決心自是立馬便下了。

“如此甚好,郝相且請善自珍重,時辰不早了,本宮告辭了。”

眼瞅著事情已然辦妥,李顯也就不再多逗留,甚是欣慰地點了點頭,留下句交待的話語,身形一閃,人已消失不見了。

“唉,太子雖賢且能,卻近妖,於社稷論,實不知是福是禍啊!”

郝處俊渾然沒想到李顯說走便走得沒了蹤影,目瞪口呆地站了好一陣子,末了,仰天長嘆了口氣,臉色有些子陰晴不定地感嘆了一聲,也不再在書房裡多呆,拖著腳便向親事方向行了去……

夜色已深,李顯自是不願鬧出甚驚世駭俗的事情,這一從郝府出來,便已是全力展開身形,如同一陣風般向東宮方向趕了去,速度奇快無比,在月色下,就有若一溜青煙一般,尋常人的雙眼壓根兒就捕捉不到李顯的身形,更談不上攔截不攔截了的,當然了,這世上高手總是不缺的,饒是李顯的身形快若流星,可還是有人注意到了情形的不對——就在李顯方才從郝府飛縱而出不久,離著郝府不到十丈處的一處屋頂上突然冒出了個黑衣蒙面人,但見此人雙眼陰毒地看了看李顯遠去的背影,又瞅了瞅黑漆漆的郝府,身形只一閃動間,人已如夜梟般掠起,在屋面上縱躍如飛地向城東方向衝了去,卻渾然沒注意到他才剛顯露出身形沒多久,又有兩道身影從暗夜裡浮了出來,如同鬼魅般跟在了先前那人的背後……

第六百五十八章相位之爭(六)

黑衣蒙面人的速度奇快,在淡淡的月色下,簡直有若浮光掠影一般,頃刻間便飄飛出了數十丈之地,身形起落間,幾無聲息可聞,就這等輕身功夫而論,放之江湖上,那絕對是一等一的身手,實際上也確實如此,“翻天鷂子”蔣淼在江湖上縱橫來去,夜盜千家萬戶,靠的就是這一手出類拔萃的輕身功夫,此際其身法雖未全力展開,卻也不是等閒之輩能望其項背的,自不虞被人跟蹤了去,這一飛縱之下,當真是肆無忌憚,但見其人如大鳥般在屋面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