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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餘悸,一點兒都不具有解虞之處。但作者卻將這種恐怖化作一種荒謬。他對身外的現實採取了一種全盤承認的態度。既然不能改變,不如依法炮製。被髮落到邊疆農場的醫科大學畢業生陳清揚,僅僅因為是結了婚的女人,“臉不黑而且白,Ru房不下垂而且高聳”,就被輿論汙為“破鞋”。據小說主人公王二看,只有兩個方法洗刷?:1、把自己整得全無姿色,沒了當破鞋的本錢;2、乾脆偷漢,當名副其實的破鞋。王二贊成第二種,總之清白不得!這是一種看透了荒謬,自覺不值得在理性層面上與之較量才產生的心態。這就擺脫了文人的傳統悲劇模式,擺脫了理想和幻想的糾纏。這裡不妨與張賢亮的小說做一對比。《綠化樹》的主人公政治理想尚未破滅,於是才有結尾踩上紅地毯的自豪;《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裡對愛情還抱有幻想,於是才有主人公與黃香久的“感情的歷程”。在《黃金時代》中,這兩層理想和幻想都沒有,於是小說便形成了一種嘲諷和戲謔的風格。

荒謬的年代培養了王二式的玩世不恭的遊戲態度。在《黃金時代》裡,王二回憶道:“我記得那些日子,除了上山放牛和在家裡躺著,似乎什麼也沒做。我覺得什麼都與我無關。”這與加繆的《局外人》有同有異。同樣是對荒謬的超越,《局外人》的主人公採取的是一切與我無關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