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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徐平聽了這話,傻怔怔地愣在那裡。怎麼皇室裡還有這種狗血的事情,有權有勢的皇后奪了普通宮女的孩子,當作自己親生的,以鞏固地位。他前世的影視劇裡貌似有不少這種故事,原來歷史上真地有這種事啊。

想通了這一點,徐平才明白丁謂為什麼老提起李用和。這是故去的李宸妃在世上惟一的親人,皇上的親舅舅,中間又有那麼多曲折,一旦認親,必然是會飛黃騰達的。自己與李用和關係匪淺,怪不得丁謂巴巴來找自己。

有這樣一個靠山,又有在邕州的功勞,自己未來的前途很光明啊。

徐平的心情一剎那也有些激動,不過很快就把這激動的心情強行壓了下去。丁謂來找自己,必然是看中了這層關係,就是不知他有什麼目的。

一想明白,徐平便絕口不再提李用和,問丁謂:“相公既蒙****,如今已是自由身,不知有什麼打算?”

丁謂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已是風燭殘年,還能想什麼呢?雲行是朝裡的新貴,我厚著臉皮找上門來,只為一事。只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再踏上中原的土地,得睹天顏。當年先帝託大任於我,輔佐當今聖上,可憐我一時糊塗,辜負了先帝的囑託。如今每每想起,愧疚不安。人生七十古來稀,我如今年過六旬,看看也沒有多少日子了,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夠見聖上一面。不然,我有何面目見先帝於地下!”

丁謂自罷相被貶到崖州,便傾心事佛,也不知道怎麼保養的,容貌還跟當年在京城裡一樣,頭髮鬍鬚都漆黑如墨,沒一根白的。

聽這麼一個人說著自己來日無多,總有點搞笑的感覺。(未完待續。)

第9章 科舉冤家

徐平仔細琢磨著丁謂的話,一時沒敢介面。回中原,見皇上,說起來好像是一件小事,但面前的這位丁相公,一旦跟皇上搭上了話,就不知攪起什麼滔天巨浪。當今滿朝上下,誰敢讓他靠近開封城半步。

有的人就是有這種威風,能讓所有的人忌憚到靈魂裡,一絲一毫都不敢懈怠。徐平也是為官多年,豈能不知道里面的厲害?

見徐平沉默不語,丁謂自嘲地笑道:“老朽這一生,以進士登第而入仕途,自通判做起,位至三公。不是我自誇,從地方到朝堂,歷任官職,若論治績,我也不比哪個差了。可惜那時功名利祿之心太重,至有災厄。”

徐平還是沒說話,心裡卻道,您老可不只是功名之心重,而是要把皇帝大臣都玩弄在自己股掌之中,以一人之力執掌天下,野心太大了些。

見徐平緊閉嘴巴,就是不接話,丁謂不由笑道:“雲行,你少年得志,卻沒想到為人如此謹慎!老朽已是風燭殘年,至於嗎?”

徐平鄭重地道:“相公,我是後學晚進,如有教誨,徐平洗耳恭聽。但朝中大事,豈是我一個地方小官敢置喙的?”

丁謂不以為然地道:“託你向皇上傳句話而已。你此次回京,皇上必然單獨召見,為我美言一句又能怎樣?”

“相公要見皇上,自可以上表求見,又何必經我的口,多此一舉?做臣子的,最要緊的是緊守本分。不當行此僥倖之事。”

見徐平說得認真。丁謂知道再說也是多餘。轉過話題,絕口不再提託徐平的事情。他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自然清楚。

之所以不拐彎抹腳,直言讓徐平幫著說話,就是看徐平年輕,又鋒頭正銳,一旦被看出來耍小手段。可能就絕了這門路。如今直言相告,不管徐平答不答應,關係總不至於太僵。只要能說得上話,就留了一條路子,誰知道後邊會有什麼機會呢?人只要留得路足夠多,就總有走通的時候。

自被罷相,丁謂便潛心研究佛法,這也是他開闊心胸,養生的法子。按說像丁謂這種權臣,一般都心胸狹隘。心眼不比針眼大多少。丁謂偏偏是個例外,得勢的時候獨攬大權。絲毫不容人,一旦失勢,很快就能認清形勢,絕不怨天尤人,一蹶不振。

可惜的是這個時代明白人太多,瞭解丁謂的人太多,任他千般手段,就是死死封住他靠近京城的機會。天大的本事儘管在邊遠小州翻雲覆雨,就是不給他接近中樞的機會。正是如此,丁謂一聽說有徐平這麼個潛力巨大的人物到了道州,一刻也等不及就趕了過來。

沒想到徐平年紀不大,行事卻是謹慎得很,費了半天唇舌,看來又是白花了心思。不過丁謂倒不氣餒,頗有宰相肚裡能撐船的氣量。

談會佛法,丁謂見徐平並不感興趣,便把話題轉到詩文上來。丁謂自幼以文章成名,多才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