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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是法律,人情是人情,真豁出臉皮去也沒人會怎麼樣,不過就是斷了前程而已。如果在仕途上沒什麼追求,這種事情完全可以不當回事,但還想有所作為,就不能讓人抓住這種把柄。

徐平這兩年升遷很快,自然會使有些人眼紅,如果真出了這種事,朝裡肯定有人做文章。他在朝裡又沒貴人照料,沒什麼奇蹟的話,就此在地方上做一輩子小官都有可能。更不要說林素娘一個人在家裡替他侍養雙親,還撫養幼女,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來,被人用指頭戳也戳死了。

至於段方的官宦身份倒是次要的,這種事情雖然不好聽,但也不是沒有人做,這個年代人的出身本來就不怎麼講究。蘇兒還是官宦人家出身呢,當年不一樣賣到林家做了林素孃的貼身丫頭。

譚虎見徐平在那裡臉色尷尬,向身邊的兵士使個眼色,帶著他們默默退出了花廳,只在門口守著。

徐平這才出了口氣,到段雲潔身邊低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出來大家也有個商量。”

段雲潔轉過身,把手裡的一張紙默默地交給徐平,沒有說話。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剛才顯然是揹著身子在默默流淚。

這是徐平第一次見到段雲潔哭,這個女子性格剛強,在人前從不表露自己的想法,也只有在徐平面前才會偶爾說兩句心裡話。

段雲潔的臉龐俊秀,但並不給人嬌媚的感覺,就連哭起來也不是梨花帶雨的模樣,傷心中依然帶著一種剛強。

信是阿申寫給段方的,說自己最的身子不好,感覺命不久矣。這麼多年堅持下來,死對她已經不可怕,惟有幾件事覺得遺憾,放心不下。

“……與君相別十幾年,同穴不可期,來世不可知,每每想起真是人生憾事。生女而不養,也不知長成了什麼模樣,此身去前……”

徐平看著信,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心裡只有暗暗嘆氣。

“你把甲峒打下來,讓我們母女團聚好嗎?哪怕就是隻見一面也好。”

段雲潔輕聲問徐平。

徐平怔怔地站在那裡,沒有回答。

“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一件事,因為我知道求你也沒有用。你是男人,這樣的軍國大事,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就做什麼。唉,你這樣做男人是好,可是,有時候想想,真的就好嗎?”

段雲潔輕聲說著,像是自言自語。徐平的性子是這樣,認真地說,他也不是那種不理會女人感受的人,但軍國大事絕不會腦袋一熱就答應,就是心裡答應了也會仔細謀劃,嘴上不會說。

“思明州到憑祥峒的路修通了,下個月我去憑祥峒。”

沉默了好久,徐平才沉聲說道,最終也沒有說出那句“我答應你”。(未完待續。)

第116章 清理後患

天聖十年五月初十,徐平正式行文廣源州,要求其約束手下,不得騷擾波州地方,否則太平縣將採取措施。

廣源州回信,說是並不知道波州發生了什麼事,待查清之後回覆。回信寫的雖然沒什麼文采,但規規矩矩,完全合乎當時公文要求。徐平看了冷笑,這種信絕不是廣源州那裡那群大字不識的蠻人能寫出來的,不由想起了廣州進士黃師宓,自劉小妹之事後再沒有他們兄弟訊息,想來已經全家搬往廣源州了。

五月二十,徐平再次去信,要求廣源州立即把結果回報。

五月二十五日,徐平最後一次去信廣源州,把波州報到他這裡的情況大略說了一遍,要求廣源州必須約束地方,不得再騷擾其他土州境土。如果廣源州把這警告置若罔聞,太平軍將採取措施,到時不要說朝廷不教而誅。

五月二十八日廣源州的信姍姍來遲,信中說已經查明他們州里的屬下都安分守已,並沒有人到處擾亂,波州的事情與廣源州無關,徐平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這話說成白話就是,我就這麼幹了,你想咋的就咋的吧,不服咬我。

徐平把信看過,隨手扔在一邊。

太平的軍隊早在二十日就已經出發了,廢這些筆墨不過是虛應故事,將來可以用來堵某些人的嘴。結果早就註定,徐平能用一兩封信就讓廣源州收斂的話,他們也就不敢出來惹事了,雙方純粹是來回說了幾次廢話。

答應了段雲潔下月去憑祥峒。在這之前就必須改變波州的窘境。不然徐平前腳剛走。後腳廣源州就攻波州。哪怕就是被崇善寨擋住,也會極大影響徐平在整個左江道地區的佈置。

徐平的本意是不想插手波州和廣源州的衝突,雖然李道來了幾次態度都很恭順,但那只是因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