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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保證,是安崔有德的心。

吳遵路想了一下道:“這事不難,巡院的人怎麼說也是我的手下。不過,如果崔有德答應了,我又該怎麼處置?我見他不難,人卻提不出來。”

徐平道:“只要讓他寫一紙書狀,把公吏勾結情形寫明,畫了花押,帶回來就好。有了他的書狀,其他的事情我想辦法。”(未完待續。)

第148章 轉折

開封府的牢獄,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徐平前世所說的看守所,關押的是還沒有定罪的疑嫌犯。府裡有幾個審理機構,牢獄自然也有幾處。

一般的州府,民政系統的州院和司理院,節度使系統的使院,雖然職能大多重疊,牢獄卻各設各的。各個牢獄都有自己的管理人員,互相之間是獨立的

開封府與其他州府不同,左右司推官共同治事,左右巡院自然也歸推官通管。

吳遵路出了皇城,沿著御街行不多遠就到了開封府衙門。

此時已是停晚,衙門的大門緊閉,只留下了邊側小門供衙門裡的人員進出。

見到吳遵路,守門的兵士急忙行禮。

進了衙門,吳遵路徑直來到左右司官廳,問當值的公吏:“明推官可在?”

“明推官剛離開衙門不久,此時還能追回。上官如果有要事,這便派人去追回來。”

吳遵路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只是回來看看。”

進了官廳,隨手翻了翻今天的公文,吳遵路便找了一個公吏過來,問了今天審理崔有德的情形。雖然知府程琳一再催逼,推官明鎬也盡了全力,卻依然沒有能夠撬開崔有德的罪。到了傍晚,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把崔有德收進了左巡院牢獄。

吳遵路暗暗搖頭,最近明鎬的運氣真是背到了家。公吏鬧事的時候是他當值,這次審理崔有德的案子又是他當值,如果最後是三司把這案子審出來,明鎬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懲處。明鎬最早是受知於薛奎,後來賞識他的是程琳,現在薛奎又老又病,程琳又是他的直接上司,不知還有誰能夠保他。

天色黑了下來,衙門裡漸漸變得寧靜,沒有了白日的嘈雜。

吳遵路出了官廳,讓一個公吏帶路,來到了關押崔有德的左巡院牢獄。

開了牢門,吳遵路進了牢房,讓公吏在外面等候。

披頭散髮的崔有德縮在牢房的牆角里,一雙陰森森的眼睛看著吳遵路,也不說話,好像一隻隨時會暴起傷人的野獸。

作為推官,吳遵路審理了不知多少案子,這種場面早已司空見慣。對崔有德的樣子不以為意,撣了撣公吏搬進來的凳子,從容坐了下來。

今夜沒有月光,牢獄的窗戶又極為狹小,房間裡顯得陰森森的。一盞黃豆大的燈火搖曳,伴著門外插著的火把,勾勒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面對崔有德,吳遵路淡淡地道:“你的案子已經犯了,知不知道?”

崔有德冷笑一聲:“今天白天明推官在我身上用盡了手段,還不是白費力氣。怎麼晚上換了吳推官來,不打不罵,改成恫嚇了?我自沒有犯法,聖上面前也不怕你們!”

鞠讞分司,推官審理完成之後還有檢法官檢出適用法條,才由判刑的官員根據檢出來的法條治罪。在這個過程中,罪犯隨時都可以翻供,只有口供是定不了罪的。如果是在一般的州府,如果知州足夠強勢,還可以強壓通判和一眾屬官單憑口供定罪。開封府的大案卻要大理寺和審刑院複審,屈打成招就是審案官員給自己找不自在。更何況崔有德如果定罪則極可能是死刑,很大可能還會由皇上親自再問,那個時候把案子翻過來,審案官員的前程都可能葬送掉。所以開封府的審案官員,對重案用刑都極為謹慎。

崔有德也是吃死了這一點,只要沒有明確的證據,根本不怕什麼嚴刑拷打。

吳遵路看著有恃無恐的崔有德,笑了笑:“恫嚇?你還真是高看了自己。你自己作假制的那些交引,已經查了出來,瞞得了哪個?”

崔有德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也懶得再理吳遵路。

吳遵路也不惱,從懷裡取了那張丹州交引出來,拿在手裡道:“這是下午從榷貨務那裡抄來的交引,就是你收起來說是晉州進士拿到榷貨務的那些假交引中的一張。說起來著實可笑,這張交引發自丹州,可我們查過公文,這一批交引丹州根本就沒有發,並有公文行到榷貨務。一張在市面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陝西路交引,竟然能被那個晉州進士在河東路收到,還能被你驗出是假的來。崔有德,你說有沒有人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