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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物,此時的北方人口不多,南方山地也還只是山地,沒有開發,要到幾百年之後的明清時期才人滿為患,這些作物的價值才充分顯現出來。口味又不能與麥粟相比,當然不會引起重視。

尤其是玉米,對肥料的依賴很高,這裡的品種也明顯退化了,與此時的小麥相比算不上高產作物。至於與小麥形成一年兩作,這個時代根本就不需要,地多得種不過來,土地的肥力也不允許,更加缺乏人力搶收搶種,怎麼會種了虛耗地力?

莫非這個世界與自己所處的世界有通道,這些作物是偶然來到這裡的?徐平昨晚想通了之後,便樂觀起來,就當這些是自己穿越帶來的福利吧。

隨手摘了一個辣椒拿在手裡,輕輕一咬,還挺辣的。吃辣這種習慣不是一天兩天就養成的,尤其是在古代。實際上前世在很長時間也只是流行於某幾個特定地區,流行全國也只是在交流頻繁了之後的幾十年時間而已。

回到挖地的地方,只見孫七郎已經刨了一條田埂出來,正在與眾人評頭論足,端的是熱情洋溢,唾沫橫飛。

徐平看那土壟,卻是瓷的瓷,松的松,上部不平,側邊不齊,怎麼看怎麼彆扭。

走上前去把孫七郎手裡的鋤頭拿過來,徐平道:“七哥,我看你也不是個做生活的,農活豈是這樣做的?”

說完,彎腰揮起鋤頭,把壟重起一遍,端的是筆直如線,寬窄一致,起身對孫七郎道:“要這樣才是用心。回去拿耙子來,把上面耙平了。”

這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奇怪地看著自己,眼神分外怪異,便對徐昌道:“都管,不要看我在東京城裡只會走馬鬥狗,就當我是個不著調的。那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我的天分都在種地上。”

孫七郎回去拿耙子了,徐昌收起自己怪異的表情,對徐平道:“大郎真是做得一手好農活。不過這田埂只是分畦擋水用的,需要這樣嗎?”

徐平撇了撇嘴,沒有理他。農業技術果然是落後,哪裡知道壟上種植的好處?花生壟作,就能提高一二成產量,這都不懂?

不一會,孫七郎拿了耙子過來,把壟頂細細耙平了。他怕再被徐平嘲笑,這次分外用心,平得跟鏡子一樣。

徐平讓秀秀找了一把小鏟子,在前面挖小坑,自己在後面撒種,又細細把種子埋起來。

種子不多,只種了短短兩行。

收拾完了,徐平對圍著的眾人道:“看見沒有?農活要這樣做,才是做生活的,這田莊才有前程。”

眾人不說話,只是用怪怪的眼光看著徐平。這眼光有兩重意思,一是讚賞徐平農活確實地道,這是自然的,他前世本就是農業出身。再一個意思是並不相信徐平說的那些花裡胡哨的,農活真得這樣做?

秀秀站到徐平身邊,小聲說:“官人,你把種子扒出來,還用水泡了,還能出苗嗎?要是出不來多尷尬。”

她家裡種花生都是連皮一起,在地裡挖坑埋下去,哪是這樣種的。

這事徐平卻不好跟她仔細講,因為這是他前世的花生品種,所以才這樣種。山東大花生作為優良品種,可不僅是籽大飽滿,出油率高,還有一個對花生非常重要的特性,那就是休眠期長。原始種的花生,休眠期很短,不等收穫就在地裡發芽,造成大量減產。山東大花生休眠期長,能夠保證收回家裡還不發芽。但相應的,為保證出苗率,種的時候就要泡種催芽。

正在這時,從莊的後面路上來了一個大漢,身長六尺開外,膀大腰圓,頭上戴了一頂荷葉巾,上衣敞開,露出鐵疙瘩一般的肌肉。拽開大步,端的是虎虎生風,一看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力氣。

到了眾人跟前,大漢道:“諸位大哥,這裡莊上僱人嗎?”

徐昌看看徐平,帶著詢問的意思。

徐平小聲道:“這個大漢,實在是生平僅見。都管問問他是什麼來路,如果身家清白,就僱下來,多支兩成工錢也不虧。”

徐昌走上前,對那人道:“莊上自然僱人,不過要身家清白。你是哪裡人氏?姓甚名誰?怎麼來到這裡的?”

大漢道:“小的高大全,原是京東濟州鄆城人,因為家裡遭災,朝廷招了做廂軍。原在五丈河上做漕運,後來轉到群牧司牧馬,就在這裡淳澤監。因是朝廷關了這處牧馬監,失了生計,一直在附近討生活。聽說這裡莊主是原東京城裡開酒樓的徐大官人,一向好名聲,特來投奔。”

徐昌沉吟道:“如果有人作保,那便最好。”

高大全道:“這也使的。我有幾個好兄弟,一個人在附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