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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部分

了沒有多久,呂夷簡和王曾帶著宋綬趕了進來,章得象留在政事堂當值,蔡齊依然在徐平中牟的莊園裡。

行禮如儀,賜了座,呂夷簡和王曾坐下之後,看了一眼殿中的氣氛,心情都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他們已經聽說了楊景宗和喬大頭的事情,知道會找自己,一直等在政事堂裡。現在進了殿,看起來比自己想的還嚴重。

趙禎讓張士遜把事情敘述了一遍,問呂夷簡:“中書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呂夷簡與王曾對視一眼,捧笏道:“稟陛下,此事必須要小心謹慎。如果處理得重了,難免引起党項元昊猜疑,西北不穩。如果過輕,又不足以讓党項謹守臣禮。”

趙禎聽了頭大,這話還不等於沒說嗎?追問一句:“那到底該如何處置?”

“臣以為,還是快馬把党項使節追回京城,當面問清,薄責即可。當面詢問,是讓他們知道朝廷態度,薄責以示朝廷恩德,不欲與黨項一般見識。”

聽了這話,趙禎有些心動,又問王曾:“沂國公以為如何?”

王曾捧笏說道:“呂相公所說為老成謀國之言,還有,要向党項使節講清,此事可一不可再。否則,再有下次,朝廷必將施以嚴懲!”

這樣處理是考慮到了方方面面,也是遵照以前的處理習慣,趙禎心裡已經基本同意了,又問張士遜:“樞密院覺得這樣如何?”

張士遜捧笏:“以兩位相公所言為是!”

眼看著事情又回到了慣常的軌道上來,劉平在一邊再也忍不住,起身叉手,朗聲道:“陛下,臣以為,党項番胡遺種,狼子野心,不可以平常事理忖度。朝廷的寬宏大度,只怕在他們眼裡就是軟弱可欺,以後更加得寸進尺!臣願以管軍大將,提兵馬屯駐西北,以鎮懾其不臣之心!”

趙禎神和善地對劉平道:“卿進士出身,是詩書之將,朕即將大用,怎麼可以到西北邊鄙之地?此事從長計議。且坐下說話。”

劉平不坐,轉身看著徐平,希望他能幫一幫自己。

趙禎見徐平面色沉重,緊閉著嘴,一句話不說,對他道:“徐平,當今滿朝文武之中,只有你曾經在邊陲,以一州之地,平滅治下謀亂之蠻族,攻滅不臣之交趾。此次党項細作,你又從頭到尾都在,不妨說一說你的意見。”

徐平捧笏道:“陛下,本朝與黨項雖然說是兩國,但更加是君臣。禮記有云,來而不往,非禮也。所謂禮節,有來有往才是有禮有節。党項派細作入本朝,甚至還到了邊疆重地,已經是不臣之舉。那麼,党項使節必須立即召回,派大臣當面嚴責!此其一。其二,令樞密院,一樣派出細作去,瞭解清楚現在党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元昊不臣,到底是在哪些事情上不臣。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要查清楚党項現在的軍力佈署,並作出針鋒相對的佈置。這才是有來有往!知己知彼,本朝以上國之尊,萬事操之在我。党項不反,依然是臣子,以臣禮相待。如果他真的要反,則早已做好萬全準備,派上將提大軍,以雷霆萬鈞之勢,破其國,執其王!”(未完待續。)

第172章 能戰方能和

“永寧侯所言極是!本朝天朝上國,怎麼能夠讓一個番邦小丑予取予奪!這次敢派細作到本朝查探山川地理,下次就敢縱兵攻打州縣,劫掠百姓!”

看劉平精神大振,徐平淡淡地道:“縱兵攻本朝州縣,掠奪百姓,党項趙元昊已經做過很多次了。每次都是他認錯,朝廷薄責而已!”

呂夷簡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另一邊坐著的張士遜。

張士遜心領神會,對徐平道:“你終究還是年輕,只想著意氣用事,剛才兩位相公所言才是老成謀國!契丹在北,常年數十萬大軍壓境,豈可再在西北輕啟戰端?所需兵馬,所需錢糧,朝廷如何支應?為今之計,只有穩住党項,徐徐圖之。不然,契丹必然會乘機勒索,那時候怎麼辦?”

徐平不得不又嘆了一口氣:“樞使,你說的並沒有錯,穩住党項,徐徐圖之。但是,現在只看見了穩住党項,甚至不惜姑息縱容,任由元昊打朝廷的嘴巴,那徐徐圖之四字又在哪裡?講實話,只有後面的徐徐圖之能夠坐實,前面這穩住党項才是老成謀國!沒有徐徐圖之的事情做出來,穩重党項又是為什麼?”

張士遜勃然變色:“朝廷大計,你不過一個三司副使,又知道什麼!本朝以上國之尊,對党項施以恩義,他們必然會感恩戴德,又豈會縱兵謀反!”

徐平不由搖頭冷笑:“如果元昊不感恩戴德呢?那怎麼辦?自他繼位已來,邊境上入境抄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