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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部分

,顯示朝廷的態度。至於提什麼,顯示什麼樣的態度,呂夷簡併沒有寫,由著李淑猜了。

這發回來的文字初看沒有什麼特別,但李淑總覺得不正常。以呂夷簡的性格,真正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就不會把敕文發回來了,最多是加上一兩句話,交回來直接送到制敕院了事。呂夷簡這樣做,此中必有蹊蹺。

李淑性格陰沉,任何事情都不形諸顏色,表面上看起來跟呂夷簡沒有什麼特別親密的關係,實際上私下裡陰附已久,一心想借呂夷簡的力高升學士院。這也是呂夷簡一黨的特點,明面上大家都是正常的同僚關係,甚至私下裡來往都不密切,但在關鍵的政事上,卻配合無間。別人明明知道存在這麼一個小集團,卻拿他們毫無辦法,抓不到實際的把柄。

對這一點,王曾覺得頭痛,范仲淹等一群人覺得憤怒,卻偏偏無計可施。呂夷簡不像丁謂一樣公然籠絡一批人在自己身邊,誰反對就搞掉誰,他是潤物細無聲,悄無聲息地就把自己人安插到了各個位置上,明面上別人還看不出來。

想來想去也想不通呂夷簡的用意是什麼,李淑便也不再多想,把發回來的文字收了起來,整理袍服,準備回府。具體呂夷簡讓自己做什麼,很快就會明白了。

西京城,黃金彪使勁裹著貂裘袍子,嘴裡嘟囔:“這什麼見鬼的天氣,陰天就陰天,下雪就下雪,沒事就起什麼風,凍死個人了!”

旁邊一位中年男子捏著一把摺扇,不緊不慢地道:“黃員外,這天氣哪裡算得上冷?在我們高麗,真到了冷的時候呵氣成冰,那才是真冷呢!不過我們那裡大雪也是一景,什麼時候你到高麗去,我帶你欣賞冰雪奇景,在中原可輕易見不到。”

黃金彪沒好氣地道:“閉上你個鳥嘴,中原多大?你才到了多少地方!你們那個什麼鳥高麗國,還不如我們邕州大呢,有什麼我沒見過的!唉,不是我說,你們這些蠻夷腦子就是不太正常,這都要下雪的天氣,你拿把扇子晃什麼晃!”

中年男子也不著惱,扇子在手裡玩來玩去自得其樂,口中道:“員外不知,這扇子是從我高麗國傳到中原來,唐人稱為高麗扇。把玩扇子是一種雅趣,跟冷熱何干?”

黃金彪跺了跺腳,連連搖頭,也懶得跟個蠻子計較什麼,只顧頂風前行。

走了一會,中年男子忍不住,問黃金彪:“黃員外,你真地跟這京西路的都漕相熟?”

黃金彪沒好氣地道:“這不是廢話!我跟徐龍圖不熟,怎麼離得了邕州,怎麼有了今天的富貴?現在我乘駿馬,衣輕裘,全都是靠龍圖所賜。不怕告訴你,我跟徐龍圖認識的時候,徐龍圖還是邕州通判,我是如和縣尉,官沒差兩級!”

中年男人笑了笑,點了點頭。心中卻想,當時你們官沒差兩級,現在徐龍圖已經位至三品大員,是掌一路漕憲的都轉運使,你這富貴比起來可是有點寒酸。

又走不多遠,中年男人突然道:“快看,那裡不就是賣棉衣的?我們過去看一看!”

黃金彪道“有什麼好看的,這麼冷的天,在外面多站一會就要受無數的罪。你若是真地想看,只管買幾件帶回去慢慢看!這西京城裡,這種寶貨多著呢!”

中年男子把摺扇在手裡一晃,似笑非笑地道:“黃員外也是第一次到西京城吧,怎麼就知道這裡寶貨多?我們生意人講究個財字,自然就要多看一看。”

“我跟你一樣?你是小國蠻夷,沒有多少見識,我可是見得多了,未必要到這裡才知道!其他地方我去得多了,西京城又能有什麼不一樣?”

中年男人實在被黃金彪一口一個蠻夷叫得心煩,轉身正色對他道:“黃員外,在下姓王名文,字載道。雖然現在居於高麗,但我王家本來是閩越巨族,華夏貴胄,只是先祖由於不得已,才遠渡重洋到高麗落腳。不說我王家現在高麗是一等一的名門望族,就是真正說起來歷來,我也是真正的漢人,你才是蠻夷。你這句句不離蠻夷兩個字,不覺得尷尬嗎?”

黃金彪一揚腦袋:“有什麼好尷尬的?‘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這句話沒聽過?虧你還是讀書人,還不如我呢!我雖然出身蠻族,但舉族內附,做著大宋的官,領著大宋的俸祿,稱你聲蠻夷還不是理所應當!”

這兩年黃金彪雖然還是沒讀什麼書,但走南闖北多了,也要學著有文化,專門找人教了自己不少書本上的金句,一個小國來的商人還對付不了?

黃金彪從到開封見了徐平後,便就動上了海外貿易的腦筋,藉著徐平的名頭,還真給他跑出路子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