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如此閒適!這卻不是活得膩了!我們大軍上去,頓為齏粉!”
向進輕輕嘆了一口氣:“監押錯了。兩軍對陣,生死關頭,哪個會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番賊如此做,正是要誘我軍去追,正中他們埋伏。此是誘兵之計!”
劉鈞覺得向進說得有道理,不過還是有些不信。除了在隴右吃虧,党項在其他方向並沒有經過大敗,如此猖狂也在情理之中。他們越是被隴右諸軍打得狠了,越是要在其他幾路軍隊面前顯擺,不然心裡難以平衡,說不定這就只是元昊派出來攻三川寨的前鋒呢。
向進道:“監押看著,稍後我們前去攻敵,番賊必然仗著馬快飛速逃竄,把牛羊和駱駝留給我們。若是如此,便可板上釘釘,是誘我之敵無疑了!”
話音剛落,一聲號角響起,最前面的騎兵已經以雷電霹靂之勢,向番兵衝去。
前來攻城的番兵好似這個時候才發現宋軍大隊,一陣驚慌失措,沒頭蒼蠅一樣四散逃去。不只是駱駝牛羊拋棄不管,就連旗幟器甲也丟棄的到處都是。
向進搖了搖頭,對劉鈞道:“如何?監押可曾見過如此沒用的番賊?這可是党項精兵!”
說完,一提馬韁到了任福身邊,叉手道:“大帥,似如此樣子,可以斷定這是番賊派出來誘我軍的餌,前面必有番賊重兵埋伏!徐都護軍令不可違,大帥速入三川寨!”
任福勒住馬韁,在明媚的陽光下,看著前方狂奔的党項潰兵,只覺得血氣上湧。他只覺得全世界只剩下一個聲音,讓自己帶著大軍殺上去,把這些沒用的番兵全殺光。他是從最底層升上來的大帥,戰陣拼殺幾乎成了一種本能,見了血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風沿著山谷吹來,陽光下變得溫柔無比,像女人的手輕撫在臉上。
任福猛吸了幾口氣,胸膛起伏,眼中腥紅的殺氣慢慢平復下來。輕輕撫了撫馬頭,任福轉身,看著向進,重重點了點頭:“巡檢說的是,回城!”
第226章 勝則爭功
在細腰城耽誤了一天,探明周圍並無威脅,葛懷敏才帶大軍重新上路。路上又用了兩天的時間,終於到了乾興寨。
天聖寨位於葫蘆川東邊的山中,到谷地尚有七八十里路之遙。這裡守住的是韋州南來的道路,直通葫蘆川內,正常是不參與鎮戎軍一帶防禦作戰的。只是現在戰況成了宋攻夏守,天都山的党項大軍隨時可能北逃韋州,這一條去韋州的山間道路才變得重要起來。
寨主張貢早早就等在寨外,迎了葛懷敏入寨,入官廳把他讓到主座上。
略作寒喧,葛懷敏問道:“張寨主,現在鎮戎軍那裡戰事如何?”
張貢叉手道:“稟廂使,昊賊已帶大軍出了天都山,正與三川寨的任副部署對峙。”
葛懷敏點了點頭,沉吟不語。他接的是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這管軍大將軍職,而龍神衛正是在三川口被元昊打敗的禁軍主力之一,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耳濡目染,葛懷敏對元昊帶領的党項軍極為忌憚,能避免作戰就避戰。有任福與元昊對峙,正合他的心意。
見張貢還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葛懷敏不欲讓他看出來自己畏懼党項人不敢參戰,隨口問道:“任馬帥與昊賊戰況如何?那裡是番賊主力,想來不好對付。”
張貢忙道:“番賊已被隴右諸軍嚇破了膽,哪裡還有往日威風!任副部署初到三川寨的時候,番賊還用一些遊兵誘他,被副部署帶兵殺散,卻不去追趕,讓番賊想設伏算計他的謀算落空。副部署入了三川寨後,昊賊親自帶兵攻了幾次,損兵折將無數,卻未建尺寸之功。現在昊賊頓兵於三川寨下,去又不甘心,攻又攻不下,正是進退兩難!”
葛懷敏吃了一驚:“任福如此厲害?竟能攔住番賊主力大軍!”
張貢有些不甘心地道:“副部署自然神勇,只是現在能夠連戰連勝,大多還是因為番賊被隴右軍數次擊敗,已經沒了銳氣。可惜末將這天聖寨在群山之中,不然此時與番賊拼殺一番,也能建些軍功,這卻是自己沒有那福氣!”
葛懷敏萬沒想到戰況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隨便哪支宋軍都能在元昊身上立功,連一個小寨的寨主都敢想著去戰党項主力。這大大出乎葛懷敏的意料之外,來之前他一直認為党項軍隊強大無比,輕易不敢上去撩撥。
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還怕他們幹什麼?滅元昊可是天大的功勞,本來打算元昊與任福一場苦戰之後,自己找機會上去撿便宜,看起來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一個不好,說不定任福軍把元昊拖住,等到隴右諸軍攻過來,就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