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湯於文等人才了到了中軍大帳。卻見這間帳子大得驚人,簡直就是一個大堡壘,在一眾小帳垓心異常醒目。
大帳篷乃是蒙古人的制式,頂端還裝飾著華麗的金色花紋,頗有蒙元士氣鐵木真金帳的味道。
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年輕將領正提著一把金瓜立在大帳之前,此人個子不高,顯得有些瘦,面板也黑。可一雙眼睛亮得怕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走過來的一行人,彷彿一隻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的乳虎,只要有人敢走進他的警戒圈,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咬下來。
同他的身材比起來,那口金瓜錘顯得有些沉重。可他渾身上下的危險的感覺,卻叫人不敢小看。
見到羅如意,那侍衛大大咧咧地朝他點了點頭:“大白鵝,原來是你。”
“哈,原來是小荊你。好小子,你不是剛回君侯那裡去報到嗎,我說這幾日怎麼沒看到你,原來你跑這裡來了。”羅如意親熱地走上去,想伸手去拍小荊的肩膀。可大約看到小荊的瞳孔突然一縮,突然感覺有些害怕,手伸在半空就收了回去。
小荊淡淡道:“昨日得了君侯之命,來騎兵軍報倒,現正在湯將軍麾下效力。”
“好傢伙,原來是做將軍了。”羅如意繼續笑著說:“倒是要恭喜荊將軍了,真是虎父無犬子呀!對了,這位乃是湯將軍的兄長,當今的信國公,快快快,快迎他進帳。對了,湯將軍何在,他們兄弟團圓可是天大喜事,也不知道湯將軍高興成什麼樣子。”
說著,就將湯於文介紹給小荊認識。
“湯將軍,出門查探敵情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小荊突然冷冷地看了湯於文一眼:“你不能進去。”
湯於文眉頭一皺,不等他發作,羅如意又道:“咳,小荊啊,這可是湯將軍的兄長信國公啊,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小荊將手一抱:“我管他什麼人,軍機重地,任何人都不能進去。”就將腳一叉,擋住大門:“若是放你們進去,湯將軍還不砍了我的腦子,回去吧!”
湯於文氣得滿臉鐵青,背後的勳貴子弟們也都紛紛破口大罵。
羅如意裝出無奈的樣子,對湯於文道:“信國公,沒辦法,這軍中就這規矩,要不,咱們先去找個帳篷歇下來,等湯問行將軍回來再說。”
然後低聲道:“國公爺,這軍營裡就這樣,當兵的人嘛,成天操演,都****得腦子壞掉了,將規矩看得比天還大。若大夥兒真要硬闖,這小荊說不定真要提著錘子打人。抱歉,抱歉。”
“還有,這天兒實在太冷,不如尋個地方吃點東西暖緩身體。反正湯將軍也不在,現在軍中軍大帳也就是一個等字。既然如此,還不如找個舒服點的地方好好歇息。”
說著,不住作揖。
眾紈絝子弟也覺得在這裡站著實在太難受,聽到有吃的,皆覺心動。湯於文堂堂國公,以前在南京,居移體養移氣,享受慣了,走了這兩日路,也覺得疲乏,再加上覺得羅如意的話說得也對,就點了點頭。
羅如意就將他們帶到一頂大帳裡。
不片刻,就有酒食如同流水一般送過來。
看到有吃有喝,又有熱水和火爐,眾人都高興起來。
一邊吃酒,一邊罵起了那個小荊。就有人問這個小荊究竟是什麼玩意兒,真真是不識好歹,竟敢得罪信國公,等下湯問行回來,定然要讓他好好處罰這個不開眼的東西。
羅如意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如小荊這種人,只怕湯問行將軍愛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處罰?”
眾人心中大奇,都問這是為什麼,就連剛才吃了他閉門羹的湯於文也抬頭看過來。
羅如意道:“這軍隊之中不比得你們南京那種大地方,不講究會做人會來事,尤其是我寧鄉軍,誰作戰勇猛,誰殺的敵人多,誰就能橫著走,就算是犯了錯,長官也會睜一眼閉一眼。反到是唯唯諾諾的軟弱之人,最受欺壓。還有,統軍大將軍也最喜歡那種能打的將士,畢竟誰不希望自己手下是一群能夠打勝仗的老虎。”
湯於文插嘴:“剛才那個娃娃很厲害嗎?”
“豈止是厲害,簡直就是個凶神。”羅如意誇張的說:“說起這個小荊還是有些來歷的,他的父親是南京錦衣衛千戶所的副千戶,後來辭去了副千戶一職跑到我寧鄉軍,因為武藝高強,做了個軍官,後來陣亡於永城之戰。他死後,小荊就補進軍中,做了我家君侯的貼身侍衛。你也知道,能夠做君侯侍衛的無不是一等一個勇士。”
“還別說說,小荊果然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