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聖帝的區別,就是他習得了道心種魔**……”
那就是說他也許能找到吸收舍利的法子?寧楚瞭然。
對於原著中雙龍如何吸收元精的過程,寧楚已經忘得快差不多了。所以他決定冒險一試。反正他身邊還有著三個武林高手,邪帝舍利雖然兇險,但應該與和氏璧的那次不相上下。
況且,明顯元精的層次要高於他雙修交換元神,他不想以後的日子裡都把自己的人生搞的混亂,必須冒險一試。
寧楚堅定地扭開裝著水銀的小銅罐,他知道魯妙子如此放置邪帝舍利,是要利用水銀隔開邪帝舍利的邪氣,若他就這樣把舍利拿出來,便等於詔告天下了邪帝舍利的橫空出世,所以他們才選在地下的楊公寶庫,縱使旁人能隱約感到邪帝舍利的邪氣,也不能找不到楊公寶庫的入口。
寧楚盤膝而坐,把小銅罐裡的水銀倒在地上,細碎的水銀珠傾瀉一地,一顆一顆猶如寶石般在他周圍的石板上滾動,在幽暗的石室中反射著牆上的燭火,瑰麗得讓人無法置信。可是室內的四人均無人去欣賞此等美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在水銀中漸漸顯露而出的黃色晶球。
邪帝舍利的表面滿布血斑,晶瑩斑駁,屬晶體的半透明狀,卻很像沁滿血絲的血玉,透著一股邪異之氣。
寧楚運氣道心種魔**,一咬牙便伸手拿住了這顆邪帝舍利,一股沉重如山奇寒無比,邪異極點的至陰氣流,立即如決堤的巨浪般朝他狂湧而來。
寧楚早就有心理準備,知道邪帝舍利定不是輕易能啃下的硬骨頭,知道他確實是用道心種魔**開啟了邪帝舍利的第一扇門。舍利之中的元精一直是處於只能進不能出的狀態,早就已經飽和了。而寧楚雖然只是撬動了一點點的縫隙,但也足以讓元精傾瀉而出。
他們都不知道,當年向雨田走火入魔根本就不是因為道心種魔**出了岔子,而是因為一個人承受了舍利中許多的元精,無法化解而死。
寧楚的功力不如向雨田,開啟的那個縫隙也不如向雨田當年所為,所以沒有立刻到無法逆轉的地步,但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全無化解方法下,寧楚只好謹守靈臺一點澄明,咬緊牙齦抵受一次比一次更狂猛的衝擊,看看能撐到什麼時刻。
離他最近的侯希白早有準備,伸手抵在他的後背,試圖化解他的痛苦,可獨力難支,寇仲和徐子陵也跟上,四人就好似綁在一條繩上的一串螞蚱,經受著邪帝舍利中元精的洗禮。
寧楚慢慢地感覺到,其實以他道心種魔**的修為,要汲取捨利內的元精實非困難,問題是無法控制元精輸來的份量和沒法過濾隨之而來有害無益的死氣和邪氣。要知每代邪帝不光往邪帝舍利中輸入元精,連魔功中的死氣和邪氣也都一股腦地輸入進去。所以這邪帝舍利中才有著滔天的邪氣,必須藏入水銀中才能隔離開。
寧楚一時腦海幻象叢生,像千萬冤魂齊來索命,痛苦得想要把手中的舍利甩開,可邪帝舍利就像是黏在他的手心一般,紋絲不動。
也不知道這樣的煎熬過了多久,寧楚忽然感覺到一張熟悉至極,卻又冷酷無情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
寧楚看著石之軒看向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如墜冰窖。知道面前的這個石之軒是殘忍的那一個人格,也許正是跟蹤他而來到楊公寶庫,而邪帝舍利的邪氣指引他來到這裡。
石之軒伸手用羊皮口袋罩住了他手心的邪帝舍利,而寧楚這時才發覺,邪帝舍利並不是黏在他手心,而是他的手臂已經不聽使喚,無法動彈而已。
失去邪帝舍利的元精注入,寧楚才剛緩過勁來,卻發現身後的三人早就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因為他大多隻起到了橋樑的作用,更多的元精和邪氣都被後面的三人所承受,導致他們經脈暴漲,一時耳鼻出血,承受不住無法動彈。但他們的神智還是清明的,均震撼地看著石之軒前來,表情各異。
寧楚發現石之軒居然蹲□,殺氣瀰漫,竟是想要殺掉寇徐兩人的架勢,不由得急聲阻止道:“不行!不能殺他們!”
石之軒冷冷地抬起頭,白皙修長的手指停在徐子陵的額前,漠然道:“給我一個不殺他們的理由。”
寧楚氣息一滯,一時竟無話可說。邪王石之軒他想殺誰就殺誰,連他自己的兒子都能不眨眼的拋棄,他又怎麼能勸住他不下手呢?
石之軒見他無話可說,當下冷哼一聲,手指蘊含氣勁,緩緩朝徐子陵的靈臺按去。
徐子陵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了,只是留戀地看了一眼寧楚,然後坦然地閉目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