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朝侯希白示威地一揚下巴,而後者卻依然手搖著美人扇淡定自若。寇仲撇了撇嘴,從溼漉漉的衣服裡揀出半截羊皮印卷朝侯希白扔了過去:“我被楊虛彥那小子盯上了,雖然受了他一劍,但是他也沒討到什麼好處,被我一刀劃破胸口,這東西掉下來了。我拿著也沒用,拿著吧。”
侯希白拿著那半張不死印卷,只是怔忡了片刻,便坦然笑道:“少帥這份恩情,希白來日必定有所回報。”
寇仲心下暗罵侯希白油鹽不進,他本意是賣個人情給侯希白,想要對方在寧楚的事情上退讓,但卻沒料到侯希白話語上說得清清楚楚,這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和寧楚半點關係都沒有。
徐子陵卻知道寇仲在侯希白那處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侯希白是出了名的圓滑世故,否則也不可能在世間的諸多名花間應付自如了。關鍵還是在寧楚怎麼想,但是徐子陵確實是怕了寧楚會當面和他們說出一刀兩斷的話,便開口換個話題道:“事不宜遲,小楚,我們怎麼吸收邪帝舍利裡的元精?”
“我不知道。”寧楚誠實地搖了搖頭,“所以才把你們叫來研究研究。”
侯希白此時已經把印卷貼身藏好,聞言道:“吸收元精的方法我不太清楚,不過關於邪帝舍利,我倒是有所耳聞。”
“願聞其詳。”徐子陵定了定神道。他知道侯希白是從石之軒,說不定能從石之軒處能得知什麼。
侯希白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徐徐道:“在聖門中,哦,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魔門,我們自稱的聖門中,早流傳有吸取別人功力的各種邪功異法。但不論施術者如何高明,憑空吸取他人真氣只屬輔助或暫時性質,從沒有人能真的把別人數十年功力永久性的據為己有,無休止地增加自己的功力。就算能辦到,由於真氣本質的差異,只會是有害無益,動輒有走火入魔之禍。”
寧楚點了點頭,想到了在金庸的世界裡,段譽習得的那個逆天的北冥神功,也會因為真氣不同源而差點爆體而死。
“而較高明是透過男女採補之術,吸取對方元陰元陽,但仍只是輔助性質,其中不無風險,非是上乘之道。”侯希白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寧楚。
寧楚自然知道這說的是他的道心種魔**,不由得苦笑道:“我也知道這種方法是飲鴆止渴,可是暫時沒有其他方法了。”
侯希白也知道寧楚是別無選擇,若沒有這道心種魔**,恐怕寧楚也不會活到現在。但一想到自己的存在對寧楚的病情沒有絲毫幫助,便難免鬱結於心,一時沉默了下來。
寇仲正在其他石室裡翻新衣服換上,聽到這邊沒有聲音了,不由得催促道:“侯小子,你快點往下說啊!難道還學那講評書的先生,一拍案來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嗎?”
侯希白回過神,繼續說道:“除去前面的兩種,元精則是另一回事。道家有三元,其在天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為精氣神之三物。而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正是整個道家的修煉過程。在元精、元氣、元神的三元中,元精乃一切的根本,元氣和元神是把元精修煉提升而得。元氣和元神因每個修行之士際遇和方法不同,各有差異,元精卻並無分歧。也就是說,元精可以無差別的使用。第一代聖帝謝泊經多年鑽研,終創出一種把元精注入晶球得方法,那時他離大歸之期不遠,遂在臨終前把元精盡注球內,並囑下一代聖帝找出提取球內元精的方法。自此晶球被命名為‘聖帝舍利’,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邪帝舍利’。”
“我聽魯妙子前輩說過,歷代邪帝,只要非是橫死者,臨終前均依遺訓把元精注進舍利內,這亦成為天邪道歷代宗主所選擇的辭世方式。這邪帝舍利裡的元精,豈非龐大無比?而且這麼多年都沒人能研究出來如何吸取元精,這舍利中的元精始終有進無出,我們恐怕……”徐子陵皺眉。
侯希白卻道:“其實我曾聽聞,這一代聖帝向雨田曾悟出瞭如何吸取捨利元精的方法,可他卻因修煉道心種魔**出岔子,又見四個徒弟沒有一個是成材的,臨終前把舍利交於魯妙子,囑他尋覓魔門其他派系有能之士,傳予舍利,便可統一魔道道,結束魔門數百年來四分五裂,內鬥不休之局。最後魯妙子認為魔門暫時無人有資格承受舍利,遂把舍利密藏楊公寶庫之內。”
寇仲此時已經換好了衣服,精神奕奕地走了出來,“原來是這樣,那侯小子你知不知道向雨田吸收元精的法子是什麼?”
侯希白欲言又止,躊躇了片刻才看向寧楚道:“我不知,但也曾私下研究過,認為向雨田同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