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卯之花姐姐開始重新為我調配了一種藥。偏離了以前微棕的顏色,如暗靄一般純黑的藥汁散發著濃郁刺鼻的苦味,漫過味蕾的時候激起強烈的刺激生痛,喉嚨中傳來陣陣欲嘔般的苦澀,我這次卻終是沒有再偷偷吐掉,而是老老實實地服下了。
畢竟,這裡面不光是用來治病的藥那麼單純,而是……還蘊含著他們深深的一片心意。
雖然他們當時發現了我,也知道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卻仍是面不改色的不肯向我透露更多的細節。卯之花姐姐當時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溫柔微笑,而藍染哥哥……他則彷彿什麼都沒有說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沉穩又不容拒絕地送我回去休息。
而,既然他們不願多說,我自然也不會強求。
這次調配的藥並沒能有效遏制住我的沉睡趨勢,硬要說什麼地方有所不同的話,大概就是每次醒來後,至少能讓我的身體不再像以往那般的虛弱無力。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一片漆黑。唯有夜空那一輪終年不變的圓月依然高傲地佇立在空中,淡漠地傾灑著它的光芒。
雖然虛夜宮永遠處於黑夜之中,我卻仍是執拗地認為現在是深夜。
沒有原因,毫無理由,只是任性。
不知道自己這次究竟睡了多久,卻可肯定比上次又要長上許多。我躺在床上不想不動,也不清楚自己就這樣到底躺了多長時間,直待力量順著四肢緩緩攀爬蔓延重新回到我的身體之中,才終於坐了起來。
順著虛夜曲折複雜的通道一直向前走著,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向何方才是終點。只是自那一晚之後,我似乎養成了四處遊蕩的習慣,每次清醒過來都會漫無目的地到處遊走。
卻,就像身體自己有意識一般,這次竟走到了藍染哥哥的門前。
——要進去嗎?
伸手去推房門,卻在掌心稍稍觸及到冰冷的那一刻,又有些猶豫了起來。
猶豫。不是因為畏懼,而是因為忐忑。
大概是因為我還是不敢變得完全坦誠起來的緣故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