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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小二還認識,最近這人把頭髮染成了土黃|色,好像是個彈吉他的,細高個,以前小二聽過他彈的吉它,彈得之臭,讓人聽完後只有一個感覺,笨!這頭髮一染,站在舞臺上,還自我陶醉地左搖右晃地,活象一條黃毛哈巴狗。小二上次去London玩的時候,去音樂廳聽過JohnSchofield的吉它,小二以為那才叫真正的jazz。不到二十分鐘,屋裡的捲心菜都沒了,連割雙眼皮的女人也不在了。

主人是個外國人,他給小二倒了一杯開水,他是一個有錢人,眯著眼睛看著你的樣子,就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一樣,聽說是一個jazz的發燒友,他在彈鋼琴的時候,小二在旁邊扯著嗓子唱了幾句,正如美仁說的那樣,小二是個氕火藥,果然那個男主人被小二的聲音給嚇回去了,當然臉上永遠掛著一副微笑,但那微笑卻是深不可測的。剛才那一捆捆捲心菜都是他請來的金都的jazz高手,他以為他關掉了大門在裡面彈一彈唱一唱jazz,就可以忘掉金城的蒜味、蜂窩煤和大白菜了,他哪裡知道,他請的那些高手除了一、兩個名符其實以外,其餘的全都是和那個黃毛哈巴狗一樣的人。不過,或者這個主人每天都馳騁在金都的排山倒海的人流中,也許他要聽的就是這樣傻乎乎的jazz,他需要休息。小二不反感,但也不歡悅,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是那個主人般的豪華生活和崇高境界,金都人的心情就像是一件補了一次又一次,還有許多洗不掉的油漬在上面的灰色茄克,沮喪得要命。

離開party的時候,那個好心的主人還親自送小二到了大門口,小二吻了吻他的雙頰,因為喝多了,小二的一點口水也留在了他的臉上。我的天!第二天,小二很慚愧她做的一切。她永遠對無辜的人麻煩,比如說那個心地善良的好主人。小二決定想辦法找到了雙眼皮的女人,她要給好主人道歉,她要下一次穿得漂漂亮亮地再去他家做一次忠實的心甘情願的捲心菜。小二清醒的時候,也是一個俗人,她要挽回她的名聲。那次回來,小二吐了很多,腦子一想起黃毛哈巴狗的臉她就想笑,本來那人還可以平平常常地做一個普通樂手的,但不甘心,這一打扮反而把爛底漏給別人看了,小二真的覺的他那個樣子滑稽極了。

七。美仁想和阿蘭決鬥 人要活得幸福就要熱愛自己的屁股

那天喝多了以後,小二和美仁的關係好像親近了許多。小二不能不去愛美仁,小二想她差不多快回來了。但是她再也不想成為美仁的救星了,這一次,他必須自己革他自己的命。美仁終究還是無辜的。

有人又要結婚了,小二和美仁都去了。新娘明顯地去新燙了頭髮,眼睛也去新紋過,穿了一件大紅的緞面做的中式衣服,眼睛微微有些浮腫,褲子好像是早訂做好了的,現在胖了,所以緊繃在她的大腿上,像兩根用煙燻過的香腸。新郎滿臉的皺紋很深,好像昨天晚上操得太多,有些疲倦。頭髮雖然是新剪的,但一定是忘了洗頭,因為站在他旁邊,你很容易聞到一股酸酸的油膩的味道。他們都是美仁的發小。聽說談了十年的戀愛,所以應該結婚了,他們家大人決定的。

婚禮是在一家餐廳舉行的。一進門,餐廳裡飄來的是鄧麗君的《我醉了》,客人們都分散坐在每張椅子上,因為剛吃完飯,大家都顯得有些目光呆滯,磕著瓜子兒。來的客人們小二差不多都認識,他們大概也都認識小二,因為美仁過去有性障礙,所以從來也不公開帶一個女人到公開的場所,聽說小二是第一個,所以他的朋友肯定認識小二。在座的男男女女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也都互相操過,但都心照不宣,就算沒有操過的好像也彼此躍躍欲試。桌上的菜都是涼拌豬肝、豬肺、豬肚、豬腸、豬心和幹了的豬血。還有涼拌西紅柿、柿子椒、黃瓜和大蒜。佐料都有麻醬和醋。還有煮了的扁豆、臭豆腐、滷了的雞翅、雞皮、雞腿和雞爪,還有一些菜,都帶著暗紅的像血幹了的顏色,他們都喝著溫溫的金都自產的啤酒。聽著鄧麗君的歌,看著這一大桌菜,小二湧出一股悲哀,好像這不是一個婚禮,倒像是一個葬禮。其實小二挺喜歡那個新娘和新郎的,他們看上去都很善良。客人們低低地說著話,男人女人們互相想看也不敢多看,美仁比以前老實多了,以前他早已是萬馬奔騰了,因為客人們來了許多漂亮的妞兒。這次美仁好像變了,再也不敢瞎激動了,不是覺得他的小雞雞不行,而是因為他擔心他最後遇到的一個女人都沒了。當然這不一定是愛小二,而是怕他自己孤獨。

小二說過,美仁是無辜的,所以小二一點也不恨他,但她肯定不再想嫁給他的事。婚禮終於完了,更確切地說是菜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