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漢種,不道兇殃。
俺漢人,就吞聲,隸他宇下;納血稅,做奴僕,也自無妨。
怎奈他,把國事,全然不理;滿朝中,除媚外,別無他長。
俺漢人,再靠他,真不得了!好像那,四萬萬,捆入法場。
俄羅斯,自北方,包我三面;英吉利,假通商,毒計中藏。
法蘭西,佔廣州,窺伺黔桂;德意志,膠州領,虎視東方。
新日本,取臺灣,再圖福建;美利堅,也想要,割土分疆。
這中國,那一點,我還有份?這朝廷,原是個,名存實亡。
替洋人,做一個,守土官長;壓制我,眾漢人,拱手降洋。
。。。。
俺漢人,自應該,想個計策;為什麼,到死地,不慌不忙?
痛只痛,甲午年,打下敗陣;痛只痛,庚子年,慘遭殺傷。
痛只痛,割去地,萬古不返;痛只痛,所賠款,永世難償。
痛只痛,東三省,又將割獻;痛只痛,法國兵,又到南方。
痛只痛,因通商,民窮財盡;痛只痛,失礦權,莫保糟糠。
痛只痛,辦教案,人命如草;痛只痛,修鐵路,人扼我吭。
痛只痛、在租界,時遭凌踐;痛只痛,出外洋,日苦深湯。”
。。。
自那北門處槍聲逐漸稀疏起來,又忽聞唱詩之聲,那守軍中有些聽懂之人紛紛色變,這群革命者口中所唱分明是那革命英烈—陳天華的猛回頭,南門處熊秉坤等人聞聲皆是響應,更有勇武之人不但口中唱詩,手上更是猛地一把離開衣裳,包起幾個土製炸彈猛地躍出土石防護,便是身上受了些槍傷也猶自猙獰的堅持又衝出了段距離,方才將那炸彈猛地扔出了去,落在了那守軍陣前。
“轟!”
不僅是他,還有來自那後方的炮火,也隨著越來越齊聲的歌唱,一發發的炮彈朝著陣地落了過來。。。
“轟!”
一發炮彈落在正在指揮的左隊官吳兆麟身側不遠處,旁邊的一人猛地將他撲倒在地上。
“大人。。。。咱們已經努力了,還是。。。還是降了吧。。。。”
旁邊一人著急的說道!
說來這吳兆麟其實雖非心向革命之人,但也不是什麼愚忠與清廷之人,原本他瞧見那八營才剛亂起,這城中就有不少處響應的時候,知曉大勢的他心中已經明白,新軍可不同以往不成氣候的丘八之眾,他們乃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殺人機器,一旦軍械局落入了新軍的手中,武昌。。。不不,整個武漢、甚至湖北省可能都要遭遇一場鉅變。因此在派出了黃國雲前去支援後不久,他便心生後悔,打定了主意一旦八營攻來便投降了事。
誰料到剛剛接到了隨那黃國雲前去八營支援的潰逃回來計程車兵帶來的噩耗,他那擔心了半天私交莫逆的兄弟—黃國雲已經遭了起義新軍的毒手,一命嗚呼了去。
正是因為心中怒極,原本已經打算投降了的他也沒了投降的意思,知道自己手上兵力不足的他帶上幾個兵士與那李克果交涉了一番之後,從那軍械庫中搬出幾門大炮,又提了兩挺機關槍,迎面給他妄圖拿下楚望臺軍械所的熊秉坤等人帶來了幾乎過半的傷亡。
“大人。。。。”
“噗通”一聲響起,臉上陰沉不定的吳兆麟顯然還沒做出決定,於是身邊跟隨的幾人皆是跪在了地上,“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我老趙從來不怕死,只是一來對面撞上的都是自家兄弟(指八營士兵),二來弟兄們家中都有老小需要養育,您。。。。您可要想清楚啦。。。。”
旁邊幾人隨著也是哭出聲來,楚望臺防禦乃是依託梅亭山山勢而建,只有東北相鄰兩門,加上這軍械所佔地雖然也算不小,卻也比不得尋常城鎮的規模,這一會兒的功夫,屁股後面的北門失了守,東門又被堵了個正著,眼見城中的新軍源源不斷的湧來,現在軍械所內的守軍已經成了必死之局了!
“李大人何在?”
臉上已經泛上了一絲死灰之色,吳兆麟皺眉問道。
誰料到他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頓時身邊計程車兵都開始罵起娘來了,“大人,剛剛北門那邊來了訊息,不過我讓人堵了下來沒敢給您聽,那王八羔子早捲了張彪大人送來的賞銀。。。跑了。。。”
“什麼。。。。”
吳兆麟臉上怒極,心道這幫混蛋,老子拼死拼活的守城,你們倒好全都拍拍屁股跑路了去。他一抬頭又瞧見陣地對面被壓制的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