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不去,這麼大的事你還拖沓,你表哥要有事,都是你的錯哩,你他媽的……”
張小生忙騎了腳踏車去何忠付家了,何忠付和林鳳蘭都在,張小生說明了來意,問陳曉飛現在怎麼樣了,林鳳蘭擔心中倒有些疑惑,說陳曉飛都沒來過這裡,怎麼會醉成那樣呢。她問了陳曉飛喝酒時間,說那天阿芬也回家了,或者他們一起去了阿芬家。張小生也不想管陳曉飛的死活,先回去了。
林鳳蘭去打電話去阿芬家,接電話的是阿芬母親,反問她:“阿芬不是在你們那裡嗎,她沒回來呢,怎麼——”急的不成,林鳳蘭忙安慰她說:“你別急,他們沒回去的話肯定是去了陳曉飛家了,我再打電話問問。”掛了電話,林鳳蘭安慰得了別人,卻安慰不了自己,那天阿芬說得好好的要回家,而現在竟沒在家裡,林鳳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何忠付道:“你別擔心了,也許他與曉飛去了黃繆村寨了。”林鳳蘭道:“剛才你沒聽他表弟弟說的,陳曉飛醉成了那樣,要真在外面遇到了,她不先帶曉飛回來包紮傷口才怪呢——而且阿芬都拒絕了曉飛,哪還會去黃繆村寨呢?唉,真鬧不懂這兩個人,那個喝酒一定是為了這個,而阿芬那天走時也唉聲嘆息,不知是他們都弄不懂對方的心還是在故意撒嬌。那個是喝酒醉,醒了也就回家了,我倒是擔心阿芬呢,說好的回家,怕是糊弄著我們,然後離家出走了。”
何忠付心知這一可能極大,但還是很不信的說:“不會罷!”
“還不會哩,這不是明擺著的走了嗎,這個死鬼丫頭,虧我最疼她,她倒來害我,她要真離家出走了,我們如何向姐夫他們交代呀?”
“你別急,我們先等等,或是先去阿芬房間裡瞧瞧,阿芬是個懂事的孩子,她要真的走了,會給我們留下資訊的。”
兩人忙去房間裡找。
卻說在黃繆村寨,張明英又苦等了一日還不見陳曉飛回來,去地裡鋤草也沒精打采,半路里遇見彭禮會,帶著陳兵和譚敏去薅玉米,張明英便笑道:“哇,一家人都去呀,要薅你多少地呢。阿兵在外面這麼久了,還做得來活罷?”
“做不來了。”陳兵笑道。
彭禮會道:“他總是說請小工來薅,可我看一個小工要十元錢,那是錢呢,又不是紙,看著可惜。再說了,這麼一家人在家裡待著還要請人,不是落人笑話麼。”張明英笑道:“只要有錢請那就好了,管他誰笑不笑的,像我這沒勞力的,沒錢也無法,借都得借來請。過兩天我準備請兩三個小工來把我家的玉米薅完了,也和她們出去幫別人薅去。”大家說了一回,陳兵問起陳曉飛,張明英聽問,神色又黯然了,嘆息道:“他呀,前幾天與我吵了一架進城去了,我在這正擔心著呢,都這幾天了也不見回來。”陳兵道:“興許是去找阿芬了……”張明英道:“是呀,他走的時候跟我說的就是這個事,我沒理他,便賭氣的走了。你大哥是個倔強脾氣的人,我怕他帶上阿芬一走了之,那我們去那裡找他們喲?”幾人看見張明英的神色有些黯然,都安慰了她一會,就分路了,張明英還想著那晚那個噩夢,迷信之人最是把夢境放在心上,再經胡思亂想,一切都彷彿隱含在那夢的預兆裡去了。張明英也從種種跡象中感覺那夢就像真實存在一般,他的兒子就要遠走高飛了,而且是一去不返。一會到了地裡,又有鄰地的李蘭五的女人在薅煙。其實這李蘭五的女人在黃繆村寨也是個厲害角色,專會道東家長西家短,與陳玲有得一比,因陳曉飛的事她還記在心中,所以關注著陳曉飛的婚姻大事,想老子就看著你能找得天仙做老婆!她先與張明英談論這家玉米長勢喜人,那家煙棵又旺盛;說的那個有能力,哪個掙碗飯吃都困難,道的哪家興旺發達了,哪家又衰敗了……不可勝數。李蘭五也進城做工了,又說起一個人獨處的難處來,李蘭五的女人便道:“你倒好了,沒多久媳婦娶進屋來,你的苦就算過了——”說出這話來時心裡有幾分不自在。
“這是你說的,媳婦那麼好找啊,你不去找一個,什麼媳婦,我正愁著呢,不知要到哪裡才能找到他滿意的。”張明英說。
“哎喲這爛婊子,說話還不老實,別人眼裡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了,你還哄誰?”
“你才爛婊子,與你說真的你又說我哄你了……”
“你還說假話,我都看到來幫老謝做活了,也是的,你有曉飛,她應該去幫忙老謝他們——”
張明英越發奇了,問道:“這又是哪跟哪的話?”李蘭五的女人道:“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看到你家曉飛的那個女朋友來了,早上還和少天英她爸媽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