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鳳的視線又移到了鳥媽身上:“這個同樣年輕的雷空……哦,它原本還不是雷空,只是只普通的雜種雷鳥罷了,還是因為你的精血才晉級到如今這個樣子的。”
“您覺得,”
任冉冷冷地看進了綵鳳的雙眼:“您這樣侮辱我的養父,這合適麼?我已經不指望您能對將我養大的存在心存感激了,但請您能做到最起碼的尊重!”
眼前的綵鳳不發一語,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正如來得時候一般突然。
任冉氣的怔怔的,一滴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滴了下來。
“別難過,他可能只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該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齊白難得沒再那麼隨性隨意,認真地安慰任冉。
任冉心情低沉的不像話,陰鬱的再也不像從前,哪怕是當時任歌要去萬劍冢,她的情緒也沒低迷到這個份上。
所以,她其實還是很在乎的吧。
齊白在心中微微心疼。
任冉吸了吸鼻子,沮喪地看了他一眼:“我剛才是不是表現的糟透了,我告訴自己將他當陌生人就好,可是我還是忍不住要氣憤。大概……”
任冉自嘲地笑笑:“大概我是被娘慣壞了吧,所以才會期待這麼多。”
“你自幼失怙,期待多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
齊白理所當然道:“只是,真沒想到,才剛知道你是鳳凰,一眨眼就來到了這裡,又見到傳說中的存在,果然……嗯,貴不可言。”
“不好意思啊,連累你了。”
任冉抱歉地解釋:“鳳凰進入化神期都要回來這麼一次,我也是身不由己。大概是你跟鳥媽身體裡都有我精血的緣故,所以才將你們都帶了過來。”
齊白搖搖頭:“你這是說什麼話,照你這樣說,我還要先謝你的救命之恩。”
那一滴鳳凰淚齊白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之前那點凰靈之力透支,靈力暴走他也是知道的,原本只以為一覺醒來,凰靈之力自動歸束了那些暴走的靈力,並因此有所成長,而聽了剛才那隻鳳凰神獸的話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原是任冉的精血救了他,並使他的凰靈之力精進如斯。
齊白又開玩笑道:“嗯,還要謝你之前的提攜之恩,使我一舉突破進入化神境界。這樣一件件算下來,我欠你的,似乎怎麼都還不清了啊,嗯……大概只有以身相許了。”
又笑:“幸好你是這樣的,如果你是那樣的,連這樣的話我都說不出口了,大約心裡只剩下四個字,高不可攀。”
拿她開這種玩笑……任冉白了他一眼,但這麼一來心中倒是鬆了不少。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不說這個了,我們去鳳凰焰池吧,沐浴了鳳凰焰之後我們就好離開此處,尋找回去的方法了。”
任冉如此自然地轉移話題,這讓齊白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任冉提起的是天劍門,他瞬間又略過了這些失望,沉重起來,鄭重點頭:“好。”
因有之前那些資訊的湧入,任冉雖說初次降臨這鳳凰聖地,按圖索驥卻也有條不紊,不多時他們就到了一座燃燒著熊熊火焰的池子旁。
這火焰的顏色,與她結丹之時得到的鳳凰真炎別無二致。
任冉一步步走進鳳凰焰池,投身到烈焰當中,並逐步走向鳳凰焰池的深處。
鳥媽和齊白在池外關心專注地看著她,妖冶的火苗一寸一寸地舔著任冉的身體,包括髮膚,包括雙眼,火焰中的任冉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又似乎在產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任冉自己則清晰地感覺到身體如何在火焰的力量下得到重塑,炎火精抱著冥火歡快得簡直不得了,她第一次捨棄了識海衝到了任冉的丹田之中,貪婪地吸收著鳳凰焰。
一絲淺金色的焰火精華如游魚般在任冉的身側悄然滑過,炎火精激動得哇哇大叫,直接衝出了任冉的身體,啊嗚一口果斷吞掉,而後又心滿意足地回到丹田之中,享受著鳳凰焰氣的沖刷。
而等到一會兒又有焰火精華出現的時候,它故伎重演,再次將它捕捉吞噬掉,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毫無饜足。
此時的炎火精早就不復當初那幼小羸弱的模樣,雖然個頭還是那麼幼小卻極其的精神,焰色已然亮到了極致。它一直還在照顧著冥火,小心地維持著它和自己的平衡,莫說平時吸收識種、魔種皆是一人一口,便是混沌和剛才的炎火精華也都是毫不可惜的一人一半,此時的冥火也如炎火精一般亮到了極致,不過一個是橙極,一個是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