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隻年幼的鳳二代取血、剔骨、割肉,物盡其用的收益更大,還是將之養大的收益更大,任冉已經不想去計較。
任冉只知道,有那麼一群人可以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將她養大,這讓她更願意相信人性有其美好的一面,這個世界更多的不是黑暗,不是弱肉強食,而是溫情脈脈。
任冉說不出感動,這些現在雙方心知肚明的話也無須說出來。
她只是微微捏了捏任歌擔心的手,無聲的、堅定地喚出了自己的那把黑弓,弓弦微微一彈,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出個口子來,而後她將手腕舉到了齊白的口邊,不斷地逼出鮮血滴進他的口中。
沒想到自己除了鳥媽連齊白都能治,任冉心中不由浮現出些許詭異的感覺來,心中對於齊白的身世也多了幾分好奇,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天劍門人,他的來歷再沒絲毫可疑之處,居然身負鳳凰之能,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還沒滴上幾滴,就聽任三長老在那跳腳:“你逼一滴精血出來就夠了,怎的連自己的血都給他了,難道你還想幫他推宮過血,直接把他變成半神獸麼!”
所以說,自己當初的行為不止是針對了鳥媽的傷勢,還包含了推宮過血這麼一個複雜步驟在內,因此鳥媽的傷勢才遲遲不見好轉麼?
任冉這才意識到這一點,不禁泠泠地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鳥媽體質特殊,推宮過血就推宮過血了吧,齊白這裡卻是絕對不能了,給鳥媽推宮過血還只是助它提升品級,幫齊白推宮過血,她可不知道自己會把他變成什麼。
任冉急忙住手,按任三長老說的那樣,只逼出一點金黃的金血來滴入齊白的口中就算。
妥善地解決完齊白的問題,大家終於可以坐下聊一聊分別之後的事。
此刻再不用隱瞞自己的身份,當然,也不用刻意強調,總之任冉可以沒什麼保留地將分別之後的事說一遍。
說到玉圭,任三長老與齊長老神色微動,這個東西可比他們現有的這些通訊手段要好太多,尤其是,現在域外天魔神出鬼沒,有此聯絡手段,再不用擔心域外天魔攔截彼此求救的傳音符、鶴信之類的東西。
至於任冉,在得知八年妖戰和三年域外天魔之戰之後,終於忍不住將之前對齊白的疑惑問了出來。
她原本沒想到會能得到答案,卻被齊長老告知,這似乎是因為齊白幼年時曾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滴鳳凰淚。
聽到這個訊息,任冉不知怎的突然覺得自己胸口悶悶的通。
鳳凰淚,記憶裡那個靈氣充裕生長著諸多靈植的神秘空間,鳥媽九死一生闖入的離東天界極近的小世界,這一系列線索連線起來,任冉的腦子裡莫名地浮現出了一個字:“娘……”
齊長老與任三長老一怔,任歌的手也緊了緊,任冉的眼淚紛紛而下:“我不想哭的,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止不住。”
任冉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手心裡的淚水。
齊長老一聲喟嘆:“齊白當日得到得那滴鳳凰淚也許正是你母親的。”
“是嗎?”
任冉愣愣地接著自己的眼淚。
這一切,的確很巧不是嗎?
眼見任冉情緒震動,任三長老和齊長老再不肯留他們,催他們回去休息。
仍舊是昔日的小院,除了昔日種下的樹木更高大了些,什麼也沒有變,任天行並沒有因為他們離開就將之拆除,而是完好地將之儲存了下來。
一定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離他們不遠之處有多了一個小院,想來正是傅石的住所。
光陰如梭,斗轉星移,人還是過去的那些人,大家的境界、大家的身份卻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改變,十多年的光陰使得他們的記憶中對天劍門留了太多的空白,但總算他們都回來了。
只是又不免懷念起另一處來。
任冉摸了摸樹身,對任歌道:“東天界戰局這樣緊張,也不知流雲閣會不會因為忌諱這一點不再過來,我們遲遲不歸,娘心中只怕惦記的緊。”
雖然戰爭財最好發,但域外天魔如此詭異難測,防不勝防,不見得流雲閣還肯涉險。
“來的。”
傅石在小院門口接了話。
任冉忙開啟通道讓他進來,道:“傅師兄,師尊那裡我們已經將寶丹送過去了。”
傅石點頭:“看你們跟任三長老離開我就知道了,現在我來這裡是想託你們另外一件事。”
“師兄請說。”
任冉道。
傅石又點頭:“這